众衙役连忙围上去,那人继续问:“怎么啦?”
“从现在看来,这姓柳的,肯定不是杀毕掌柜的凶手,”班头神情凝重思索着,慢慢说道:“可,我感觉他一点不意外,而那二掌柜的辞呈也是事先准备好的,还有,他一进门便宣布接管全店,说明他很可能知道这姓毕的已经死了,他是怎么知道的?这案子有蹊跷。”
“为啥这毕良不是被姓柳的杀的?”
“毕良是他的奴隶,他要杀了毕良,最多也就交二十两银子,根本用不着躲躲藏藏。”
众衙役闻言频频点头,班头叹口气,将银票弹了弹:“这银子就算兄弟们养伤的费用吧。”
破案是有破案时限的,一般破案时间为七天,超过时限,班头便要挨板子。
班头已经察觉这案子中有蹊跷,长安城内贵人多,有些人,别说他们了,就算是刺史和府台大人都惹不起,若案子涉及这些贵人,他们也无可奈何。
这下麻烦了,班头回头看看瀚海商社的店门,店门现在已经关了,他有种直觉,这案子不一般,里面蹊跷大了。
“咱们再去现场看看。”班头断然说道,摸摸怀里的五百两银票,银子虽好,可案子还得有交代,能不能破另说,但至少上下都有交代,他忽然想去提醒那姓柳的,最好出点钱,安抚下毕良的家人,可回头一想,这姓柳的这样精明,出手这样大方,应该不会这样蠢。
长安店的交接很顺利,傅三公子的人没有设置丝毫障碍,老黄组织了一个接收小组,清点账目,清查库房,柳寒盘问了二掌柜,让他放心的是,他放在长安店的人还真去了大漠和并州,他最担心的是,这些人被傅家给害了。去大漠的商队还有大半个月才回来,但去并州的商队四天以后回来,这也难怪傅三公子这么快动手,若等他的人回来,他暴露的可能性极大。
柳寒看二掌柜好像还有些不安,便安慰了他几句,告诉他这事与他们无关,只要做好交接,他们便可以走了,二掌柜感激的道谢。
瀚海商社主人到店,商社掌柜毕良乃奴隶身份,在长安城外为人所害,这个消息在半天时间里便传遍了整个长安,与商社有业务联系的商家纷纷找上门。柳寒告诉他们,毕良与他们签订的协议或合同,将继续执行,瀚海商社重信守诺,而且商社有实力兑现所有合同。
在所有上门的商家中,柳寒最重视的则是通汇钱庄,通汇钱庄上门的是钱庄外掌柜,钱庄外掌柜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他带着两个伙计,毕良曾经以瀚海商社的名义向通汇钱庄借款两万两银子,很显然,他担心这笔钱。
“您请放心,瀚海商社有足够的实力支付这笔钱,”柳寒很客气,这相当于前世的银行,经商的人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银行:“我们瀚海商社将来希望能与贵钱庄进行更多更深入的合作。”
“我一直有些纳闷,以贵号的实力,完全不需要贷款,毕掌柜找我们贷款时,我可是大吃一惊。”外掌柜心里很高兴,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通汇钱庄长安店开业后,他曾经数次想借款给瀚海商社,可都被毕良拒绝了,没成想前段时间,毕良上门提出借款两万,这让他大喜过望,同时又心存疑虑,因为据他了解,瀚海商社的财务状况良好,完全不需要借款,当然借钱给还得起的人,那是钱庄最愿意的。
柳寒当然清楚,九个月前,老储去帝都开展业务,从凉州店调了三万银子,又从长安店调了七万银子,造成长安店周转一时不灵,所以才会向钱庄借了两万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