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的气氛更加热烈,银花已经送到五十支。不过,到了五十支,增加的幅度明显放缓,愿意再加价的人显然不多了。
可这个价格已经非常可观了,而且司二公子还没开口,翠芸三女神情略有些激动,脸色通红,羡慕的看着场中的绿竹,此时绿竹的舞姿再度变缓,带上几分婆娑,几分朦胧。
“送绿竹姑娘金花十支。”
此言一出,满庭皆静,这金花便是金子,大晋金银比价,一两金子等于十两银子,十朵金花,便是千两金子,司二公子一下便将绿竹的身价抬到万两银子。
这是一笔天价,此前长安青楼女出阁,最高身价也不过万两银子,绿竹的名气显然不值这个价,一时之间,满庭再无报价,众人都惊奇的看着司二公子,司二公子旁若无人,扭头挑衅的看着犀锋。
犀锋没有抬头,牙关咬得嘎嘣直响,峦玄轻轻叹口气,拿起酒壶给犀锋倒上,柳寒看了司二公子一眼,忽然露出笑容,正要开口,忽然响起一阵鼓声,鼓声轰隆闪亮,犹若战鼓,震动人心。
三人连忙抬头,绿竹的舞姿已经再变,就像惊恐的小鸟,仓皇的在躲避;如林的刀枪,杀气充盈天地。
“金花十二支!”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正得意的司二公子脸色一沉,抬头望去,开口的是在后排角落的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正自斟自酌,根本没看见司二公子恼怒的神情。
“金花十三支!”司二公子立刻争叫。
那个年青人依然象是没听见,默默喝着酒,也没看绿竹的舞,目光偶尔飘向窗外,眯着眼睛看着热辣的阳光。
正当人们都认为此事不过一小插曲,这个年青人不过瞧不惯司二公子,要恶心恶心他。
年青人又开口了:“十四支金花!”
司二公子大怒,起身指着那年青人喝斥道:“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捣乱!胆大包天!”
“司二公子,这里是芷兰院花会,这绿竹姑娘美艳如花,谁都想筑金屋以藏之,小生亦作此想法,二公子为何动怒?小生颇为不解。”
年青人说话软中带硬,丝毫不惧司二公子,司二公子站在那非常尴尬,大厅有人发出笑声,司二公子更加恼怒,狠狠的瞪了笑声方向一眼,含恨叫道:“金花十八支!”
青年人没有再开口,似乎被这个价格吓住了,柳寒轻笑下:“这司二公子还是浮躁,人缘也不行,呵呵,这年青人看来不过是想让他多出些本钱。”
犀锋没有开口,依旧低头喝着闷酒,香雪有些着急:“犀将军,绿竹姐姐不是已经捎信给你了吗,快点啊,这曲舞就要完了。”
场中,战鼓渐渐消散,剩下满地的断矛残剑,受伤的战马发出阵阵哀鸣,奋力的想要站起来,粗壮刚劲的马腿,现在疲软无力,战马发出最后的嘶鸣,召唤远方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