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牧云将手向前一探,帮少女将脸颊上滑落的泪水拭去,而后轻轻一笑倒退出了车厢。凡事点到为止,适当的逗一逗没关系,别真逼得人家小姑娘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那就不美了。
只是凌牧云却也没想想今古之别,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他自以为点到为止的事情对于古代女子来说已经是相当的过分,要是碰到那种性强刚烈的女子,就他所做的这些已经足够人家和他拼命的了。
凌牧云退出车厢后,发觉没人驱赶,拉车的骡子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放慢了速度,回头看看,发现那白姓汉子和那车夫两人却是一人骑着他的枣红马,一人骑着他适才放开的白马正自一前一后的疾驰追赶而来。不过那个白姓汉子此时已经换乘了他的白马跑在前面,而凌牧云的枣红马则被那车夫骑着坠在后面。凌牧云任由骡车减速渐停也不去驱赶,等着后面那两人追赶上来。
片刻之后,骑白马的白姓汉子率先追到跟前,把马勒住看向凌牧云,却没有再对凌牧云动手,而是一拱手道:“这位朋友,不知阁下是何方英雄,到底是不是来与我们为难的?还请明示!”
却是这姓白的汉子看出凌牧云在与他们动手时都有留手,并未真下杀手,也有些猜出事情似乎不像是他之前想象的那样,因而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想要问清楚再说。
这时候那车夫也气势汹汹的骑着凌牧云的枣红马赶到,见白姓汉子没有动手,猜到事情有转机,于是也悻悻的收起了鞭子,恭敬的候在了一旁。
刚刚戏逗过小姑娘的凌牧云心情大好,也就没心思再难为对方了,于是向着那白姓汉子耸了耸肩,道:“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是来为难你们的吧?”
听凌牧云这么一说,那白姓汉子的脸色顿时和缓了不少,接着问道:“那不知少侠跟在我们身后是何用意?”
见局势有所和缓,白姓汉子的语气也是客气了许多,对凌牧云的称呼也改了。毕竟他刚与凌牧云交过手,已经知道凌牧云的本事远在他之上。如果真是敌人,那自然没得说,以死相拼就是了。可若不是,却是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
“我的那匹马你刚才也骑了,你觉得它比你们拉车的骡子能强多少?我也不想和一个畜生置气,索性就由着它漫步而行了……”
那匹枣红马的脚力这白姓汉子也是见识过的了,这时候再听凌牧云这么一说,他顿时恍悟,确实是他误会了,虽说依照常理来说他的判断是没错的,没想到偏就碰上了凌牧云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明明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打扮,却骑了一匹最低档次的驽马,这不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嘛!
如果让凌牧云知道这白姓汉子心中所想,非得叫屈不可,尼玛,谁愿意骑那么一匹驽马赶路啊,这不是叫奸商给骗了么!他也是受害者好不?
“原来如此,却是在下误会少侠了,还请少侠大人有大量,能够原谅在下的鲁莽。”在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之后,那白姓汉子当即向凌牧云躬身一礼致歉道。
凌牧云见他说得诚恳,又刚占完人家小姐的便宜,自然不好再揪住不放,当下哈哈一笑道:“没什么,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对了,还不知道老兄你的尊号怎称?意欲何往?”
“尊号不敢称,在下姓白,贱名寒松,此番乃是与我家小姐一起前往京城办事。但不知少侠尊姓大名?此番又是将向何处?”
“白寒松?”凌牧云心中忽然一动,问道:“可是云南沐王府的白氏双木中的白寒松白大侠?”
那白姓汉子拱了拱手道:“在下这点微末的本事,怎敢在少侠的面前称大侠?不才正是在下。”
“果然是沐王府的英豪啊,这还真是错有错着,若没有这一场误会,岂不是就要与白兄错过了?在下凌牧云,乃是扬州人氏,此番也是有事要去京城一趟,想不到这才一出城,就和白兄你们碰上了。”
白寒松和那车夫见凌牧云如此反应都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云南沐王府乃是明朝的余党,依照满清的说法那就是前朝的余孽,那是清廷追捕剿杀的对象,白寒松也是见凌牧云武功高强,行事做派也不像是朝廷鹰犬,起了拉拢交好之心,这才冒着风险自报家门的,眼下见凌牧云在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后也未表现得忌惮和疏离,反倒亲热了不少,应该也是反感清廷心向前明的江湖俊杰,顿时心宽不少。
白寒松不知道,其实凌牧云此时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早已转移到了车中:“嗯,这人既然是沐王府的那个短命鬼白寒松,那车中的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应该就是沐王府的小郡主沐剑屏了,果然是娇俏可爱,让这样的人物给韦小宝那小鬼当老婆,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