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漠北见大长老微微一顿,沉沉地叹了口气,上前问道,“大长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妇人确实是白陀寨的圣女婆婆。”大长老看着众人,思绪万千,回忆道,“乌、白二寨数百年来,战事不断,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那年白陀寨因圣女婆婆与乌陀寨一长老相识,白陀寨的人怕蛊毒流失,逼迫圣女婆婆回寨,而乌陀寨担心这是白陀寨人使得计谋,不得不逼的二人分开。没想到这二人竟说什么也不愿离开彼此,无奈之下,逼的两寨人不得不追查下去,一直追查了几个月,才查处二人的藏身之处,可没想到却圣女婆婆已经产期降至,乌陀寨的人先一步到达二人藏身的地方,央公便决定将圣女婆婆带回白陀寨,却不想,圣女婆婆为了逃离,竟失足坠落山崖,央公内疚万分,命人在山下找了三天三夜,也未寻得。”
“那后来呢。”众人问道。
“后来央公为了防止引起两寨人的战争,央公告诉白陀寨的人,我们达到二人的居所时,圣女婆婆已经离开住所,不知所踪了。”大长老缓缓道来,“我们怕那位长老去寻找圣女婆婆,便告诉他,圣女婆婆已经回白陀寨了,并且立誓不再回来。”
大长老想了想,又道,“我担心他心有不甘,或是不愿苟活,便从寨子外抱了个孩子回来,告诉他,这孩子是圣女婆婆留下来的,让他将孩子抚养成人。”
“那十八年前的那位长老到底是谁!”苏漠北急急问道。
大长老舒了口气,说道,“十八年前与白陀寨圣女婆婆生情的长老便是……”
“秋玄钊,你果然躲在这儿了,呵呵……我看你还要往哪儿逃!”正当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喝,打断了大长老的话。
“苏兄弟,恐怕老夫今日是不能与你多说了。”大长老依旧坐在墓前,淡淡地看着追来的众人。
“哈哈……”苏漠北朗声一笑,向着三长老方向走了几步,“三长老追的真是辛苦啊,难不成这雷公山也不让我御龙山庄的人来么!”
“油嘴滑舌!”三长老轻哼一声,又道,“今日乃我乌陀寨清理门户之时,捉拿杀人凶手之日,老夫还请御龙山庄的人作壁上观。”
“三长老,你当真是为了捉拿杀人凶手的么!”苏漠北冷冷地说道,“你诬陷大长老在先,而后又病诟于二长老,敢问三长老居心何在!”
“一派胡言,秋玄钊杀我族人,有凭有据,容不得你在此放肆!”三长老脸色一沉,不急不慢地说着。
“有凭有据?”苏漠北嗤笑一声,“敢问三长老所说的凭证为何?”
“央婆二人身中摧骨爪而死,秋玄钊袭击老二与老五,乃二人亲眼所见,这难道不是凭证么。”三长老冷笑着说道。
“亲眼所见?”苏漠北又笑了笑,“这亲眼所见是指亲眼所见大长老杀了央婆二人,还是亲眼所见大长老杀了那一十七名少女?你说的这些亲眼所见,只不过是你一人的推断罢了,算什么真凭实据!”
“你!”三长老怒目瞪着苏漠北,而其余的人皆有些撼动,顿时议论纷纷,举棋不定起来。
三长老对着身边的人呵斥道,“都给我住嘴!”接着又看向苏漠北说道,“少镖头,你少在那儿胡说八道,单是这秋玄钊的摧骨爪,就足够了!”
“你!”苏漠北怒极反笑,“单凭招式定罪,三长老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说罢只见苏漠北纵身一跃,向前跃出丈许,脚下“噗噗”两响,破空而出,接着右手为掌,左手为拳,拳掌一合一开,向前舒展而去,便听“呼”的一声,一丈之外的树枝登的一下一摇三晃起来,树叶连连沙沙作响。
“百步穿杨!”众人一惊。
苏漠北使出的这一招正是昨夜围击大长老时,三长老所使得招式。
“你怎么会使这一招!”众人惊道。
“这么简单的招数,本镖头看一遍就能打出!”苏漠北拍了拍手,轻哼一声,“如此一来,众位长老还要以招式来定罪么!”
苏漠北暗道,这一掌是他用尽力道打出的,因为体内本无一丁点的内力,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竟能将这一掌打出,也只是无奈之下,想唬一下三长老罢了。
御龙山庄的人也是一惊,少镖头十一年前身负重伤,是不能用内力的,否则再一次经脉尽断,后果不堪设想!
“少镖头!”原馗低声叫了声。
“没事!”苏漠北此时心中翻腾,但面色依旧,只有他自己知道,体内已有不适之兆。
“哼!”三长老收了脸色,笑道,“即便是能打出摧骨爪的招式,若要入体三寸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力能做得到的吧,少镖头,你说呢!”
众人又纷纷蹙眉,虽说苏漠北打出的这一招“百步穿杨”确实与三长老一模一样,可这掌风的劲道儿明显弱了不少,虽说武学上确有不少奇才,能无师自通,在极短的时间内学得上乘功夫,但内力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得的,更何况还要能使得那般出神入化。
“没错!”有人说道,“那摧骨爪分明就是大长老才能打出的!”
“你们这些老顽固……”苏漠北急的骂道。
“少镖头……”大长老缓缓地起身,行至苏漠北身侧,面上带着笑意,“今日老夫遇困,得少镖头涉险相助,老夫甚是欣慰,接下来的事儿,少镖头就别再牵涉了,带着御龙山庄的人,尽早离去吧。”
“大长老!”苏漠北叫道。
“小兄弟,我秋玄钊临死之际,还能与你相识,秋某人深感欣慰!”秋玄钊拍了拍苏漠北的肩膀,深深地笑了,接着只见他另一只手悬气于掌心,大手一摆,地上的那酒壶便跃了起来,冲着二人而来,大长老接下酒壶笑着说道,“来,今日只怕是在劫难逃了,若苏兄弟不嫌弃,咱们共饮一杯,也不枉我秋某人在世与苏兄弟相识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