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啊师姐,你果然牛叉,居然把堂堂一国之君给弄得神魂颠倒。为了你,曲线救国竟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师姐啊师姐,你招蜂引碟的本事,堪称一流。
赵靖琪自然不知道林西心中所想,他朝崔瑾辰递了个眼色,嘴角浮起一缕淡笑,目光慢慢移向别处。
崔瑾辰清了清嗓子,笑道:“林西,我跟着皇上这些日子,最知他心意,他对林南姑娘,绝对是真心实意。所以,想请你穿个线,搭个桥,不知你意下如何?”
林西黛眉轻颦,细媚的眸中隐隐泛起寒亮的光。
皇帝,那可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佳丽三千的主。就是一晚睡一个女子,也得十年才能把人都轮一遍。更何况身体里就那么点货色,夜夜换新娘,日日做新郎,那得付出多大的精力啊。
女子尚可以先卖弄一下,然后躺在床上哼哼叽叽几下便可,男人那是要真刀真枪,出工又出力的。只怕轮到师姐的时候,铁杵早已磨成针,哪还有性福可言。
再者说,师姐这辈子只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嫁给皇帝,整日里与那些女人争来斗气,只怕这样的日子,她一日都过不下去。
林西略思片刻笑道:“皇上。我师姐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她不喜富贵荣华,不喜锦衣华服,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赵靖琪微微一笑道:“林西,后宫这些个嫔妃,朕从未放在心上。自那日在醉仙居见过小南一面后。朕的心里便从未放下过。”
林西摇头。淡笑道:“皇上,你仍未明白我的意思。师姐她,不愿意与众多女子争抢皇上一人。”
“不用她争。朕心里只有她一个,旁人也争不过。”
林西哑然。夏虫不可以语冰,两个隔着千年,隔着时空。隔着光年的人,如何能在婚嫁问题上达成一致。
崔瑾辰目光落在林西白晳的脸上。笑道:“皇上没别的意思,只想找个机会见上一面,若小南姑娘心下不喜欢,皇上也不是那种会仗势欺人的人。”
林西闻言不由的看着赵靖琪。目光中带着探究。
赵靖琪面色柔和,点头道:“小西姑娘放心,我必以礼待之。”
以礼待之?你以为我师姐是朝庭官员呢。
林西垂了垂眼帘。随即展颜笑道:“既然皇上如此说了,我若再拒了去。只怕皇上明儿便治我个大不敬罪。此事且等我出了宫再说罢。”
赵靖琪与崔瑾辰相视一眼,嘴角勾起笑意:“想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只管与朕说,朕一定……”
“皇上!”
林西笑着打断道:“皇上快别。有道是吃人嘴软,拿人手软,皇上请我赏一赏那初开的荷花,便已是大好。”
赵靖琪哈哈大笑,笑声爽朗。
崔瑾辰趁机与林西递了个眼神,垂下的手,悄悄比划了个手势。
林西明亮的眼睛蒙起一层薄雾,心下轻轻一动。
……
月色如霜。
林西凝神听了听外头上夜丫鬟的动静,僵直着坐起了身子,看了眼虚掩的窗户。
想着崔瑾辰的那个手势,林西心下微动,悄悄的披上了外衣,悄无声息的跃出了窗外。许久未施功夫,手上,脚下已有些生疏。
林西顺着宫墙,走到第九棵桂花树下,略略站定,却听得啪的一声,离她一丈多远,一颗石子落地。
她迅速上前捡起石子,外头包裹着一张纸,就着如水的月光,她清楚的看到纸上写了八个大字:你将离去,我却还在!
林西密密的睫毛倏忽一动,微微下沉的嘴角渐渐的化作一片火水般明艳的笑意。她静默片刻,飞奔回房中,拿了纸笔。
长门宫的围墙外,一个灰色的身影手中持笔,贴着墙头,抬头望月。宫门深深,寂寞楚楚,如何消永夜?
崔瑾辰英俊的脸上没了白日的飞扬,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萧索之意。有谁知道一个被困在深宫中的人质,如何等的羡慕那既然放飞的鸟儿。也不知道那鸟儿飞上一枝头,可会在意仍在囚笼中的人。
“啪”的一声,石子落在脚下,崔瑾辰黑深的眸底瞬间迸发出明亮。
“我会常回来看看!”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颇有几分草书的纵任奔放,若不仔细瞧,只当是鬼符。
崔瑾辰淡淡一笑。亏他以往竟信了林西不识字,就这几笔字,已大为难得。
崔瑾辰衣衫一撂,索性席地而坐,略思片刻后,挥笔一挫而就。
天边有月无星,林西目光投向抬头那一片遥远的苍穹,深邃而广阔的夜空黑得如此纯粹,也不知墙那头的人,是否已经离去。正想着,石子包裹着白纸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在地上。
“若我出宫,也可相聚!”
林西笑意更盛。
这厮倒也聪慧,知道她如今抱上了个“大腿”,便拐弯抹脚的希望她在“大腿”跟前美言几句,好让他每月出了宫去。
想着往日做这厮丫鬟时,自个受的罪,林西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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