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杀我!”
诺顿高大的身躯内竟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一张脸颊上也刹那间布满了惊恐。
“快保护好我!”
“什么?!”
保护在代理子爵身旁的骑士大吃一惊,甚至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诺顿在喊什么。
但是反应过来后脸色便是骤然一变。
“索伦?”
“他想要杀诺顿大人?”
周围的士兵也是没有反应过来,索伦的名声已经渐起,卡加城内几乎人人都听过索伦的名声。
现如今卡加城内最强之人。
而且索伦不是子爵的义子吗?
他想要杀诺顿?
他的哥哥?
所有的人脑海中第一时间便浮现出来查尔斯家族的内斗,难道是索伦决心要与诺顿·查尔斯争夺这一份丰厚的资产?
但是这种方式会不会太鲁莽了一点。
每一个饶心中都有一个答案。
锵——
一把长剑猛然从腰间抽了出来。
骑士没有顶着头盔,一双眼眸瞪大,脸颊上怒容隐现,他没有去想那么多,保护好自己所效忠的主君是每一个骑士的职责。
也是誓言。
“索伦!”
一声怒吼。
“你想要做什么?”
他的身旁还有两位查尔斯家族的骑士,他们的心思都有一些活络。听到了诺顿的喊声第一时间联想到了很多,但是看到这个骑士的动作,无奈之下也的拔出长剑来站立在诺顿的身前。
哗——
一把把长剑都已经抽了出来。
所有的士兵团团包围在诺顿的身旁。
而周围的奴隶们都被眼前的状况给惊呆了。
有人要刺杀卡加城的代理子爵?
甚至包括那一位正伏在自己父亲的尸体上流泪的男子,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眼前突然的变故。
一瞬间刚刚的焦点转移了。
刺...刺杀?
众人看着一匹战马疾驰而来,马背之上的年轻人身上没有穿着任何一件甲胄,仅仅只是一件布衣,黑色的长发在战马疾驰掀起的狂风下肆意挥舞。
轰隆隆——
马蹄踏在了大地上发出了轰鸣。
“好嚣张的刺杀。”
前排的士兵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咽了一口吐沫。
似乎有一股凶煞之气扑面而来,面对索伦的单骑冲锋竟然有了一种直面一支骑士团的感觉,只感觉两腿隐隐有一些发抖。
这就是气势吗?
卷起尘沙。
一骑窜出烟尘。
面对前方已经排列好的军阵,把诺顿团团保护在了中央,但是索伦就好似看不见一般,依然径直的冲杀过来。
“他...不怕死吗?”
“我们这么多人...”
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滑落了下来,士兵只感觉自己握剑的手心渗出了汗水。手臂也微微有一些发软。
索伦...
竟然这么勇猛?
不愧是从兽人战场上活下来的人。
胆量过人,直面数十把剑毫不退缩。
人们不知道索伦是那一场浩劫的唯一幸存者,都以为他只是阴差阳错的避开了。
但就是这样,前线的惨烈的战况能够活下来的人必然不简单。
能够与那些恐怖的怪**手而不死。
在许多饶眼中,兽人...就是怪物。
“快停下马来!”
保护诺顿的一位骑士不知为何也感觉心底有些发慌。
害怕?
怎么可能!
面容扭曲了一下,他只是不敢相信。
索伦怎么敢这样径直的冲上来?
更何况他的身上没有佩戴一件盔甲。
骑士也是人类,一剑砍到身上也会流血也会死。
单骑冲阵?
他怎么敢?!
紧紧的咬着牙齿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身影。
“近了...”
“越来越近了。”
但是眼前的状况便是如此,骑士由不得硬着头皮喊道。
“索伦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先下马我们再。”
他认为索伦哪怕真的想要刺杀诺顿也要先接近诺顿在,这样的机会不是比莽夫一样的冲杀要好得多吗?
他都替索伦的智商担忧。
当然,若是能诓骗索伦下了马,失去了这一股冲锋的气势哪怕是一头猛虎也能够轻易制服。
这是他打定的主意。
然而索伦却好似充耳未闻一般。
一双眼眸依然静静的锁定着被保护在当中的高大男人。
“我知道你为什么想要杀我!”
“索伦!”
诺顿紧紧的咬着牙齿。
此刻他的心里也有一点慌张,但是没有表面表现出来的那般彻底,他还想要借着恐惧这一层伪装,等到索伦接近他的身旁然后再奋起反击。
他知道索伦与塞西莉亚的关系。
他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但是他一直隐而不发,他不清楚人类之间的爱恨纠葛,但是女人在兽人部落的地位很底下,充其量只是一个繁育工具。
因为兽人战士的战死率极高,部落中往往留存下来了大量女性。
一个成年兽人拥有几个配偶都是正常的事情,甚至还会互相交换赠予。
所以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他更在意的是能够利用这个秘密来威胁索伦替他做些什么。
但是没有想到...
他竟然是个疯子...
“杀了我你也活不下去!”
杀了一个子爵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可想而知会嫌弃何种波动,触犯帝国法律的底线。
然而,充耳未闻。
索伦已经决意杀他便不会再更改。
到了。
狂风骤雨袭来。
“受死吧。”
嘴唇微微轻抿,眉梢垂下。
轰隆隆——
战马猛然腾空而起,一柄长剑高高的举起,然后刹那间...
落下。
轰——
数个士兵直接被战马强大的冲击力撞飞了出去,顺带砸倒了后方的好几名士兵。
索伦竟然直接催马跃过邻一排严阵以待的士兵像是一颗炮弹一般狠狠地砸向了团团包围的军阵郑
一片惨叫之声。
噗——
血光乍现。
光滑如水的剑身上已经抹上了一层妖异的血红色。
紧紧的捂着喉咙,滚烫的鲜血倒灌下来想要发出惨叫都没有做到。
“诺顿。”
索伦嘴唇紧绷成了一条线,隐隐有一些发白。
眉头之上是千层的杀气,一双眼眸静静的望向了前方。
“我要杀你,你逃不了。”
“何必再让这些人白白受死呢?”
轰~
伴随着低语,索伦借着战马冲锋砸开军阵的势头,双脚狠狠的一踏马镫,身子腾空而起,竟然像一只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了团团保护之中的诺顿。
直奔中央!
如果可以,他不想杀其他人。
“抱歉了。”
索伦牙齿紧紧的咬了一下。
不知道再为谁道歉。
即将身死的诺顿?还是那个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子爵?还是...谁。
战马只感觉后背好似被一座大山压下一般,索伦借力一蹬。
希律律——
发出一声惨叫,四蹄一软竟然直接卧趴在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