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还记得中午的时候还见过李仙,那时候她还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
可是到了现在,她居然又出现了,搂着的却是向天的手。
她的手上忽然比中午多了一只金手表、一枚金戒指,耳朵也挂上了金耳环。
金色在灯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她这个人岂非就如金子一般吸引人的注意。
可是叶寒也知道,这些东西一定不是她买的,一定是某个男人送的,很有可能就是中午的那名胖男子。
然而这名胖男子绝不会想到自己已将心交给了她,她却背地里又跟着另外一个男人出来鬼混。
她缓缓地走到向天的面前,对着他的耳朵柔柔地唤了一声:“老公!”
任何人听到这声老公,都一定会对向天抛以羡慕的目光。
她似乎对谁都可以叫老公,叶寒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少个老公,亦或者她在夜总会时,究竟被多少男人上过。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向天也被她的美色所迷了。
因为向天将眼神转向李仙时,眼波忽然变得深邃而温柔,这是在以前绝没有过的事情。
向天喜欢她并不意外,没有一个男子不喜欢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是任何一名男人完美的追求。
曾经叶寒也差一点没有把持住。
但是叶寒深知,向天和李仙在一起,一定是害了他。
可是他却没有想过戳穿,因为他如果现在就戳穿,对自己也没有一点好处。
见李仙走过来后,他只能假装淡定地说道:“向哥,你也不跟我们介绍介绍嫂子?”
向天似乎这时候才回过神来,随后慢慢道:“忘了介绍了,她叫做李仙,从今往后,就是我向天的女人了。”
听到这个奇怪的称为,叶寒只觉得触目惊心,向天是他少有的比较佩服的朋友,可是如今,万没想到他居然也倒在了这个女人的石榴裙下。
这样的结果简直令人扼腕叹息!
李仙眼波流转,凝视着叶寒,随后娇声道:“这位小哥怎么也不介绍介绍自己呢,还有你身边的这位美丽的姑娘呢?”
声音从她的嘴中发出来,仿佛已变成了美轮美奂的音乐,任何人都一定不肯放过听这种音乐的机会。
叶寒也似乎这时候才回过神来,随后假装热情地说道:“向嫂你好,我叫叶寒,至于我旁边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叫做魏云墨。”
向嫂这个称谓,他自己都觉得滑稽,然而他已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
李仙上下扫视了魏云墨一眼,依旧在温柔地笑着,可是她的眼神中,却似乎爆射出一丝犀利的寒光。
叶寒第一时间便捕捉到她眼中微妙的变化,他知道李仙已恨透了魏云墨,就像今天中午想要知道胡灵汐是谁一般。
昨天晚上她没有征服叶寒,而魏云墨却成了叶寒的女朋友,她怎能不恨?
一个靠出卖自己身体来赚钱的女人,绝对不容许自己比其他任何一个女人差。
一个高高在上颜值几乎达到巅峰的女人,也绝不容许其他的女人比她漂亮。
魏云墨此刻也似乎盯着李仙,两人的眼神中仿若擦出了一团奇异的花。
火花!
两个美丽又陌生的女人之间,一定时常发生这种事情。
叶寒慢慢地挡在了云墨面前,随后笑道:“好了,今天时间不早了,向哥,改天我们两个好好喝一杯!”
向天点了点头,笑道:“兄弟,今天我也没多少心情,改天我们一起喝酒去,今天就先走一步了。”
说罢,他便牵着李仙的手离开了。
他牵住李仙的手时,眼神也似乎变得十分温柔,仿若自己面庞的犀利也能被李仙凉酥酥的体温所柔化。
叶寒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时,心不由地一阵阵刺痛,他绝没有想到向天也会遇见李仙,更没有想到这么一个阳光刚毅的男子竟然也会被这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他不由得幽幽地叹了口气。
魏云墨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离去的李仙一眼,随后插着腰说道:“老色鬼,看到人家漂亮,心动了是吧?”
叶寒猛地回过神来,忽然觉得一脸懵逼,扭过脸去盯着魏云墨,严肃道:“你是不是又吃醋了,是不是还想让我好好地教训教训你,嗯?”
说罢,他便伸出手戳着云墨的腰肢。
云墨痒得直叫唤,随后两手抓住叶寒的两只手腕儿,噘着嘴道:“哼,怎么了,女人吃醋不行啊?”
叶寒淡淡道:“可是你不该吃我的醋!”
“为什么?”云墨扬起了鼻孔。
叶寒缓缓道:“因为我对我喜欢的人永远都会是真心的。而且,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有什么必要吃醋的?”
云墨不乐意地噘着嘴,慢慢道:“凭什么你们男人能够这么风流?”
叶寒却笑了笑,反问道:“那凭什么有的女人可以去做鸡?”
云墨似乎和他杠上了,反驳道:“你们男人还去做鸭呢!”
叶寒耸了耸肩,淡笑道:“我只知道做鸭的男人很少,但是做鸡的女人却很多,就像是多情的男人很多,而多情的女人很少一般。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区别,也是永远无法改变的现象。”
“切!”云墨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愤愤道,“你大道理到是一套一套的,我就不跟你争论了,回家了!”
她说完,便扭头走去,可是却走得很慢,似乎在等待些什么。
叶寒早就看出来她心里的想法,嗤笑道:“还是我送你回家吧,要不然,你一辈子都走不到家门了!”
云墨这时候才回过头来,傲娇地扭了扭头,说道:“这还差不多,也不枉我白喜欢你一场!”
……
夜,凄清却美丽的夜。
风中却透露着逼人窒息的寒意。
李仙和向天在一条窄巷分手告别,随后李仙便走上楼去。
楼上便是她的家了。
向天目送着她走进家门后,便举步离开了。
这时,李仙的家门又一度打开,李仙走了出来,左顾右盼了许久,随后穿过一条小巷离开了这里。
大晚上的,她又要去哪儿?难道还要去那家约炮夜总会?
……
叶寒已回到卧室睡觉了,可是辗转反侧,却怎么也无法入眠。
经过魏云墨这么一提点,他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有那么一些千丝万缕的关联,但是究竟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件事,操控者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叶寒尚且还不知道,但是他迟早会查个清楚。
他在床上眯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三点。
忽然,风中传来了“嘶~~嘶~~嘶~~”瘆人的声音,叶寒耳朵微动,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坐在床上,仔细聆听。
声音是从胡父的房间中发出的,叶寒想也没想,便赶忙下床冲到了楼下,然后悄悄闯进了胡父的房间。
胡父此刻正在床上酣睡着,叶寒打开手机的电筒,光中似有一条长虫在慢慢蠕动,叶寒走进看时,才发现窗台上竟趴着一条毒蛇。
毒蛇的眼睛如黑夜里的一把砭人肌骨的刀,不断地爆射出碧幽幽的寒光,它的嘴部不断地吐露着鲜红的蛇信子,似已在那里嗷嗷待哺,准备择人而噬。
它是从哪里进来的?又为什么会跑到窗台上?
叶寒冷盯着它,忽然想起以前在野外生存时捕蛇的场景。
他缓缓地拿出两根针,擎于自己面前,随后一动也不动地盯着这条瘆人的毒蛇。
叶寒的闯进似乎也令这条蛇受到了威胁,它直愣愣地盯着他,仿佛想以最快的速度将毒液注射到叶寒体内,然后敲骨吸髓似的将叶寒活生生吞掉。
除了响尾蛇“嘶嘶”的尾鸣声,四下里安静得如一片死寂,就仿佛步入了满山的荒坟之地。
突然间,胡氏诊所外响起了奇特的音乐,音乐随着风传入叶寒的耳畔,叶寒悚然间睁大眼睛。
他知道这是葫芦丝的乐曲,而且这类乐曲可以操控蛇类。
眼前的这条蛇听见乐曲,似已是蠢蠢欲动,身躯疯狂地扭动着。
它已经张开它那张血盆大口,两道尖利的锋牙在月光下闪烁着银光。
就在它朝着叶寒飞窜过来的那一瞬间,叶寒一记飞踹,直踢它的头部,只听“哐”一声,整条蛇便朝着对面的墙壁飞去,就在它撞上墙壁的那一瞬间,叶寒手中的银针已发出,两道寒芒一闪而过,这头小尾大的银针便插进了响尾蛇的脑中,就这样,毒蛇被活生生地钉在了地上。
随后,叶寒迅速地拿出一把手术刀,朝着蛇头一挥,响尾蛇就这样被就地处决。
谁也无法形容他的速度有多快,更无法形容他的银针有多稳。
毒蛇的头颅依旧钉在墙上,依旧在颤颤地抖动,似乎想要挣脱这无情的束缚,然而银针已入墙五分,它无论如何都已无法挣脱,因为它已经身首分离。
就在此时,葫芦丝的音乐也顿然间消失。
究竟是谁在吹奏这种乐曲?
吹奏夜曲的人,一定就是放蛇的人。
秋风萧索,隐隐中,叶寒听见窗外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
他看了一眼还在床上蒙头大睡的胡父,紧接着便迅速冲出了胡氏诊所。
追逐,是他最擅长的技能。
曾经为了追逐一个手持人质的越境贩毒分子,他一口气跑了几万米。
他似乎能够嗅到罪犯灵魂的味道,他知道灵魂在奔跑时,一定会遗留下一些零碎的踪迹,于是他便循着这个踪迹一直追逐着,最终他也总是能找到敌人的藏身之所,即使是在很黑的夜色下,他看不见人的样貌,只要是他愿意用心,他也依然能够捕捉到这个人灵魂的踪影。
这仿佛是他独有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