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月回家后,日子过得平静又充实,家人不曾管她太多,任她自由自在的,姑母也安分了不少,暂且没心思招惹她。
偶尔空闲时,林曦月想起陆琮来,心里有些微酸,又有些担心。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陈家的事又处理得如何。
只望案子能尽快解决,他也能早些回京了去,在家好生养息。
自她回来后,父亲仍是早出晚归的,不曾停歇,且连带着睿泽也是,不知他们在忙些什么。
院子里事情太多,母亲管不过来,从陈府里来的那些个下人最擅躲懒,时常偷溜出处,天黑才回来。
因他们是姑母送过来的人,母亲也没法处置,有气只能往肚子里咽。
林曦月原来是不管这些的,但自知道了姑母的狠毒后,不得不对他们多加约束与防范。
当然,一开始,他们都是不服管教的,毕竟背后有人嘛!
可当陈府里姑母失宠的流言愈演愈烈时,各个又都成了缩头乌龟,不敢作声了。
安分了最好,不然她有的是办法对付。
上一世,她虽不理世事,安静过自己的生活,可在陆家大院里,见识过的各路手段也绝不在少数。
处理两三个下人,自然不是很难。
且说徐林氏那日自书房出来后,过得是心惊胆战。
她担心事情查到自己头上,成日老实缩在屋里,不敢有所动作。
所以等流言传到她耳边时,已经过去了三日。
这时候,府里大部分的人,甚至是府外的路人都近乎以为她快要被休弃了。
“定是东苑的那个贱人,她恨我,恨我夺了阿清的疼宠,逮着一点机会就作践我,巴不得我立刻离开陈府。”徐林氏气得咬牙切齿,可一说完,她又笑了,挑起嘴角道:“失宠?哼,她想得美,下辈子吧!”
为打破流言,徐林氏亲自下厨做菜送到了府衙。
因她并非正经的官家夫人,没有专门的通行令牌,不能随意进出。
在没有得到通传之前,她只能在外等着。
今日气候不错,阳光虽不暖,但不会太冷。
只是,徐林氏两手抱着暖手炉,嘴唇依旧有些发白。
为了好看,她弃了臃肿的冬装,着桃红春裙出了门。
想着在外面冻一冻,进了屋子便暖和了,穿少点也无碍,兴许还能得了阿清的怜惜。
可她哪里曾料到会被拦在外面啊!
心里叱骂衙役不长眼,连她都不认识,不肯通融,但又只能焦急地在外等着。
正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鼓声,徐林氏被吓得身子一颤,歪倒在地上。
下人赶忙把她搀扶起,挪到一旁。
还没等她弄清楚状况,接二连三的鼓声敲击不断。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击鼓者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目光沉沉,直视前方,嘴唇紧抿,手指发青,可击鼓的力道却一丝不减。
“陈家嫡长子陈绍明击鼓鸣冤,请徐知州为在下主持公道,将坏人绳之以法。”
此话一出,惊吓一众人。
才从府衙里出来的衙役,闻此后,来不及传话给徐林氏,又转身踉跄着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