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染就想不明白了,这都闹的哪一出呀?
重新穿好衣服走出去,苏澈正对着萧逸庭摇头,“皇上,想来,是我们多想了!”
云不染突然福至心灵。
刚才那个猥琐男说什么,也是孟国人,她也是孟国人,这又搜身又包围的,典型的防间谍行为呀!
他把她当成间谍了?
云不染爆笑出声。
这也太可乐了,这小皇帝心里天天想什么呢?她要是间谍,母猪都能上树了,这小皇帝是不长脑子吗?做间谍的哪有把自己暴露出来的呀?
萧逸庭恶狠狠的瞪着她,“你还敢笑?私自出宫,还藏私挟货,云不染,朕看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苏澈,把她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全部烧掉!”
“不要呀!皇上!求您了!”
云不染赶紧示弱,“求皇上给一条生路,臣妾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下月就是皇后娘娘生辰,您又停了我的月份银子,我实在是穷急了!再者,这些东西,也都收了人家的钱了,收了钱,再烧人家东西,怎么都说不过去,是不是?”
萧逸庭翻翻白眼,不理她。
她只好跪下来,继续低声下气的求:“皇上,好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臣妾为了做这些东西,眼都熬红了,手上也扎得全是针眼,还有很多宫女跟在臣妾后面帮忙,大家熬了一天一夜才做出来这些,皇上千万给条生路,别的都不看,就看皇后娘娘的面子好了,我要是没有银子,怎么给皇后娘娘贺礼?皇后娘娘知道有人不送她贺礼,不是很生气?再者,现在到处都闹灾,我这样也算给国家开源节流不是?”
她边说边扯萧逸庭的裤角,萧逸庭只觉得再不答应,这个女人没准会把自己的裤子扯掉,心里一阵恶寒,骂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苏澈,回宫!”
两人一阵风似的走出了醉香楼。
云不染松口气,安抚了一下人心,继续卖货,又忙活一通,总算卖完,带着一包银钱回宫。
走到半路突然下起了大雨,云不染方才又惊忙,弄出一身的汗,被这冷雨一浇,不由打了个哆嗦,随即便觉头重脚轻,身上的伤口被雨淋湿了,也是灼灼的痛,她咬牙坚持着,好不容易进了宫门,正想着能好好休息一下,却看见宫门口苏景难看的脸。
“云妃娘娘!”他傲慢的叫,“皇上有旨,宣您到景阳宫!”
云不染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低声问:“苏公公,能否让我回去换一件干衣裳?”
“皇上说了,只要您一到,立马就去,若是去得晚了,怕皇上会不高兴!”苏景面瘫似的无感。
云不染无奈,只得将手中的包袱交给青衣,青衣忙说:“娘娘,别怕,等我回宫,给你捎一件干衣服去!”
“青姑娘当景阳宫什么人都去得的吗?”苏景的声音又尖声尖气的响起来。
云不染斜瞟了他一眼,心里老大的不痛快,想一想,自己好像也没得罪过这个老东西吧?干嘛这么一点情面都不讲?
她冷下脸,说:“苏公公还是别废话了!前面带路吧!”
一到景阳宫,萧逸庭的第二道旨意又下来了,无非私自出宫违反宫规之类的,罚跪一夜。
云不染叹口气,就知道萧逸庭不会轻饶了她,没办法,她不想惹恼萧逸庭。
当初大闹后宫也不过是一计,想威慑众人,令人不敢随意相欺,但在强权面前,她亦不敢太过张狂,毕竟,她只有一个人,要面对的,却是整个皇族。
她晕晕沉沉的跪在景阳宫檐下,地板是冷硬的,风是沁凉的,雨是冰冷的,很快就觉得头更晕了,眼也花了,仍是咬牙撑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觉口干舌躁,浑身发烫,心里却一直发虚发凉,再也忍受不住,“咕咚”一声栽了下去。
冷雨哗然。
云不染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又回到特训营了,好像是进行野外生存训练,夜黑如墨,大雨倾盆,她在植被茂盛的原始森林里没头没脑的跑,教官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的响:“快点跑,快点跑,只有跑出这座原始森林,你们才不是菜鸟!”
她心里发着狠,大叫:“我不要做菜鸟,我不要做菜鸟!”
边叫边拼命的跑呀,跑呀……跑着跑着,突然看到一张人脸,却是萧逸庭的,白色的冷峻的脸,对着她阴险的笑,“有我在,你永远都是菜鸟!”
她突地翻身坐了起来。
身边有人冷哼:“躺下!”
云不染眨眨眼,难怪她会做恶梦,原来面前真的坐着萧逸庭,正用一种很怪异的目光看着她。
她摸摸头,问:“我在哪里?”
“床上。”对方回答。
云不染下意识的低头,尔后,迅速石化。
天哪,谁把她的衣服扒光了?
她竟然光溜溜赤条条浑身一丝不挂的躺在变态小皇帝的面前吗?
这太惊悚了!
她手忙脚乱的扯了被子来盖,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身上一阵剧痛,这才意识到,雨水把她身上的伤口全都泡开了。
萧逸庭冷叱一声:“活该!”
“你在这里做什么?”云不染慌张的问,忽尔又抓头,“你为什么要把我的衣服扒光?”
萧逸庭嫌恶的看了她一眼,“你当谁想看你这丑陋的身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