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一下也不行?”云不染皱眉,心里却暗喜,等到自己功成归来,再将这个大好的消息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乐死了,到时,三人哪儿也不去,就在京都开铺做生意,赚到了钱,吃香的喝辣的,没事再周游周游四国,对了,还有,南宫烨……
她一时想得痴了,自己咬着指头在那里偷笑,三个侍从倒是已经见怪不怪,各忙各的,任她在这里流着口水做春秋大梦。
说是准备,其实,她压根就没有什么地方准备的,有脑子就好了,其他什么也不需要,倒是萧逸庭想得比较周到,入夜时分又召她去甘露殿,不知从哪儿扒拉出一件墨绿色的官袍让涟漪和冬儿帮她试穿。
她身量纤小,那官袍却肥肥大大,这么一上身,再戴上官帽,连一向面瘫脸的萧逸庭都忍不住哧笑出声。
涟漪和冬儿也掩唇轻笑,齐声说:“皇上,这样子可是没法子穿的,快脱下来让奴婢改一改罢!”
萧逸庭挥挥手,两人自拿了官袍去改,云不染趴在龙案上皱眉道:“这官袍好丑,为什么非要绿色的?原来你的钦差天天都戴绿帽子!”
“绿帽子怎么了?”萧逸庭不解的问她。
云不染眨眨眼,看来,这个时代的人,还不知道绿帽子是什么意思,她撇撇嘴,转移了话题,又问到京运县多久,要怎么去,乘车还是骑马之类的,萧逸庭突然问:“你会骑马吗?”
“会呀!”云不染不假思索的答:“骑马有什么不会的?我的骑术一流呢!我的狙击技术也是一流的,就是体能跟不上,要不然……”
说着说着,她突地闭了嘴,抬头看看萧逸庭,那两道好看的眉毛果然又皱起来了,她嘿嘿笑一声,再转移话题,问:“皇上,你打算给我安排几个人?”
“十个。”萧逸庭回答,“如果你会骑马的话,就更好了,京运县离京都不过十来里路,骑马几个时辰就可以到,刚好可以赶上他们祭祀的时候。”
云不染点点头,皱眉想着自己有可能会遇到的问题,一时想得入了神,手指在龙案上无意识的划拉着,萧逸庭的目光随着她的手不停的转圈,突然觉得有点眼晕。
这时,涟漪轻呼一声:“好了,娘娘再来试试,看看可合身?”
云不染伸直手臂,两个宫女又帮她把衣服穿起来,这下异常贴身,戴上官帽后,她昂首挺胸走了几步,自觉官威十足,不由又得瑟起来,在那里装模作样,胡言乱语:“尔等贪官污吏,贪赃枉法,鱼肉百姓,来人呀!虎头铡伺候!”
涟漪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娘娘好大的官威!”
冬儿在一边轻笑说:“就是脸太白,还是像个女人,要找些灰炭来抹黑一点才好!”
云不染急急挥手:“快去找灰炭呀!对了,不光抹黑,还要在我的额头造个月牙儿出来,这样才更有范儿!”
两个宫女应了一声去找了,云不染对着甘露殿里的铜镜左照右看,美得不得了,简直要把自己想像成包青天了,萧逸庭轻咳一声,说:“转过身来!”
“嗯?怎么了?”云不染歪头含笑看着他。
萧逸庭盯着她看了半晌,咕哝了一声,“就算把脸抹黑也不像男人,女人好麻烦!”
他甩手走出去,不多时,涟漪吃吃笑着进来了,小声的对云不染说:“娘娘,皇上刚才说了,要你用个紧点的束胸带,不然,一挺胸就露了馅!”
云不染狂汗,这个小皇帝,怎么那么不纯洁呢!
两日后,天还蒙蒙亮,云不染就带着一个小厮策马出城。
一出了皇城,即放慢了速度,直到看到又有数骑人马从皇城陆陆续续的驶了出来,这才渐渐加快速度。
这是与萧逸庭约定好的,为避免过于招摇,十个侍卫分散在四周保护她,且装着打扮各不相同,有的一身短打,似是普通老百姓,有的则是一袭长衫,似是富家子弟外出游玩,就连她自己,也是乔装打扮,把官袍装在了里面,外面又罩了件黑色长袍。
其时正值春夏之交,官道旁,树木繁茂,野花遍地,草叶上还滚动着晶莹的露珠,清晨的空气湿润而清新,让人心旷神怡,云不染心情亦是绝佳,自穿越以来,从未如此自由过,她一高兴,难免饶舌,看到什么都感觉新奇,跟身边的侍卫魏景叽叽呱呱的说个不停。
虽说一身小厮打扮,可是魏景看起来比她更像主人,面目清俊,目光淡漠的直视前方,对于她的聒躁之言压根无感,她说十句,他也未必能回一句,只是很忠实的履行着带路的任务,偶尔出言提醒云不染,要谨言慎行,不要露了形迹。
云不染觉得他很臭屁,但有其主必有其奴,萧逸庭那么臭屁,他的手下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把魏景的提醒当耳旁风,很不屑的说:“多大点事儿?瞧你们神神叨叨的!你放心,本娘娘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到了京运府,自然会把钦差的威风摆得足足的!”
魏景显然对此不敢苟同,却也没有出言反驳,只是冷哼一行,漠然前行。
而在他们的身后,几辆戏班子的马车突然悄悄出现,不紧不慢的行进着。
约一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一个繁华的小镇,此时天色已然大亮,阳光灿烂耀眼,走在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上,云不染突然闻到一股扑鼻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