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甲又命小二再端两盘热菜上来。
头一个开口的老者便说道,“便是因为对面酒楼的东家。”
同行相妒!
提到对面的酒楼,金禹行和阿甲马上明白了。
但金禹行想知道,对面酒楼究竟是怎么迫害这家酒楼的,便又问道,“对方酒楼的东家?他做了些什么事?害得这家酒楼没有了生意?”
另一个老者说道,“因为什么?呵,因为不讲理呗,对方酒楼的东家姓韩!年轻人,可懂了?”
姓韩?
如今,整个大宋国最高贵的姓氏不是皇姓陆,而是韩皇后的韩姓!
不少人改姓假冒也要让自己姓韩!
只要姓韩,进了京城就有韩府的人庇护着,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官,哪怕是做个苦力,听说姓韩,在京城里也没有人敢得罪。
“于是啊,对面酒楼的韩东家,为了生意独做,就仗势欺人,欺负这家酒楼?害人没有了生意,才被迫转让?”金禹行冷笑。
一个老者摇摇头,“可不就是这样嘛。唉,这家酒楼是个外地人,父辈那代才搬来京城的,没有根基,没有当官的亲戚,被对面酒楼欺负,申冤的地方都没有。唉,这世道……”
另一个老者说道,“其实呀,这酒楼的位置还是很不错的,酒楼附近有两座游园,还有泛舟的湖,位置比对方酒楼的要好,可登高看湖。只要不做和对方一样的生意,做别的生意,还是很有钱赚的。但这酒楼的东家只会开酒楼,不会别的生意,他才转让了。”
正说着话,小二匆勿端了两盘菜放在他们的桌上,“几位慢用。”
说完,一溜烟的又跑楼下去了。
阿甲将盘子摆正,忍不住嘟囔说道,“生意都没有,跑那么快做什么?”
他的话刚落,就听后堂那儿传来吵闹声。
还有老妇人的尖叫声。
两个老者一愣。
有一人叹道,“好嘛,对方酒楼的人又来闹事了。”
阿甲便问,“这酒楼的东家都在转铺子了,他还闹什么?”
“闹什么?哼!”另一个老者冷笑道,“对方叫这酒楼的东家以一百两银子转卖给他,记住,是转卖,不是转租!这么好的酒楼,还是三层楼,盖了也才十年时间,位置又好,怎么可能只值一百两?少说也要五百两。酒楼东家不同意转卖,对方就天天来闹。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这一闹,只怕今天一个客人也不会来了。”
“我瞧瞧去!”金禹行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反了他了,小爷我今天非教训教训他不可。”
“少爷,等等我,我也去。”
主仆二人一阵风地往楼下跑。
老者喊着他们,“年轻人,别多管闲事,你惹不起的。”
“小爷我专揍无赖,放心吧,老伯!小爷我家京城有人!”说着话,金禹行已奔向后堂去了。
“京城有人?”一个老者伸手捋着胡子,对另一人说道,“他是京城哪家的小公子?”
“唉,也只有京城其他的勋贵,才敢接这个铺子,平头百姓,才敢接啊。他既然敢管,必是身份不凡。”
“说的也是呢。”
金禹行到了后堂,便见一个胖得跟猪头似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帐房里,一脸凶相地问着一对瘦巴父子。
父亲六十来岁,儿子三十来岁。
一旁还有一老一少两个妇人陪着,看样子像是一家人,全都苦着脸,看着那胖中年男子。
“一百两的价钱太低了,韩东家,你可再加点吧?要不,三百两才不?我们家当初盖这楼外加买地买仆人,花也近三百两呢,这都十年了,物价都涨了,怎么着也不值一百两啊。再说了,我这铺子还带客源呢,开张就有生意的。”中年男人讨好说道。
“屁话!房子盖了十年,还能翻价?哪家的律法规定的?十年前的仆人都是手脚麻利的小伙子,十年后,一个个都变老了变笨拙了,还能跟十年前价位一样?一口价,一百两,卖不卖?别到时候,你出五十两赖上我家,我可不要了啊!”
“少爷,这分明是强买嘛!这胖子就是个无赖!”阿甲看不过去了,冷冷一哼。
金禹行大摇大摆地走进屋里,“五百两!我买了!”
所有人一起看向金禹行。
如意酒楼一家子,全都回过头来,一起看向金禹行。
这小公子出五百两?
可太好了,可他能斗过韩东家吗?
“你小子是谁呀?哪来的?”韩胖子东家伸手一拍桌子,大声冷喝,“你敢坏老子的事?”
“老子?你是我曾孙子的老子吧?呵呵——”金禹行走上前,伸手一擒韩胖子的胳膊,“这酒楼小我买了,你要买的话,也出五百两啊!咱们公平竞争!”
“你……”韩胖子大怒着将手往回收,收不动,马上大声嚷道,“还愣着干什么?给爷揍这个小王八羔子!”
“是!东家。”马上便见四个汉子,撸起袖子就朝金禹行冲来。
金禹行冷笑,“一群花拳绣腿的家伙,阿甲,上!”
“是,少爷。”阿
甲连袖子都不挽,几个扫腿,就将那四个汉子扫地上去了。
一个个哭爹喊娘,乱成一团。
韩胖子吃了一惊,高手?
哪来的?
“你们谁家的?报个名上来。”韩胖子往金禹行身上打量了几眼,见金禹行穿着不差,一身上好的绸缎长袍,料想,一定是哪家高门家的小公子。
他不敢得罪了。
“小爷我坐不改名,行不更姓,记好了,小爷姓金!金银财宝滚滚来的金!”
一听姓金,韩胖子的脸色马上变了变。
这京中,唯一敢跟韩太师叫板的,便是金家!
因为金翰林的父亲,曾是帝师,门生遍布朝廷。
韩皇后虽然不喜欢金家,但也不敢动金家。
因为金家家风正,找不到他家的错家,二是,门生太多,动金家的代价太大!
“原来是金少爷。得罪得罪,既然金少爷想要这铺子,在下让与你便是了。”韩胖子笑着朝金禹行拱拱手。
“既然如此,那这铺子就不关你什么事了,请麻溜地滚吧。”金禹行放开他,嫌弃的拿帕子擦起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