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府今日十分热闹。
欢声笑语飞扬,再也不见丁点儿胡铭生病时的压抑阴沉。
汪灵玉客气的亲自迎了宁氏和穆锦晨,带着她们去了宴客的花厅。
她们刚进花厅,就见斐氏笑盈盈的带着刘蔓云迎过来。
斐氏忙给宁行礼,“郡主,二小姐。”
“刘夫人无须多礼。”宁氏忙笑着扶了斐氏的胳膊。
穆锦晨也甜甜的唤了一声‘刘夫人,刘小姐’。
汪灵玉见此,就笑着对宁氏道,“郡主,您与刘夫人先说话,我再去迎迎其他几位夫人,等会儿就来招呼您,还请见谅。”
宁氏柔声道,“今**最忙,不用理会我们,赶紧去吧。”
汪灵玉笑着离去。
斐氏将躲在她身后刘蔓云拖了出来,肃了脸色道,“蔓云,还不赶紧给郡主和穆二小姐行礼。”
刘蔓云咬着唇看穆锦晨,眸子里还有着怒意。
上次穆锦晨拿匕首割她裙子一事,她依然记得十分清楚。
虽然后来斐氏带了宁氏所赠的云锦回去,并答应再给她做两件裙子,可她对穆锦晨的恨意依然不能消除。
见女儿闷不作声,斐氏很尴尬,恼道,“不该说话时你倒会说,今日怎么成了锯葫芦嘴?”
斐氏在想,上回刘蔓云若不骂穆锦晨那声‘蛮子’,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她也就不会受那些痛苦。
被骂,刘蔓云的眼睛顿时红了。
斐氏抬手欲打,宁氏忙拦下,“刘夫人不可,刘小姐只是孩子呢,总有些小脾气的。”
宁氏也看出来刘蔓云还在记恨着上次的事儿。
对比之下,她就觉得自家女儿心太粗了
斐氏看着笑眯眯的穆锦晨,向宁氏感慨,“郡主,还是您会教孩子,看穆二小姐多么乖巧懂事,蔓云年岁还长些,反而不如穆二小姐懂事。”
穆锦晨见刘蔓云都快要哭了,主动向她伸出小手,“刘小姐,我们一起去玩吧。”
面对穆锦晨的主动示好,刘蔓云未接受,轻哼了一声,又躲去了斐氏身后伤心了。
斐氏都快气死了。
宁氏忙笑着安慰她没事。
穆锦晨见刘蔓云这样,就打消了与她交结之心。
才几岁的孩子呢,仇恨之心就这样浓烈,长大后绝非好事。
这样的人,往后还是尽量离她远些吧。
当然她更希望刘蔓云只是一时小孩子心性,长大后能变得豁达起来。
斐氏正在尴尬之时,王宝英清脆的呼喊声传来,“圆圆。”
穆锦晨扭头,只见王宝英牵着一位年轻妇人的手走过来。
她迈着小短腿迎上前,拉了王宝英的小手,亲昵的唤,“英姐姐。”
王宝英看身旁的妇人,道,“娘,这就是圆圆,我最好的妹妹。”
妇人就是王宝英的母亲古氏,是古老最小的女儿。
故他不仅最疼古氏,爱屋及乌,也最疼爱王宝英,虽然一天到晚数落外孙女儿没姑娘家的端庄样子,私下里却认为外孙女儿这份爽真,是极其难得的。
说话间,宁氏也笑着走过来。
她认出古氏是上次未找她对对子的几位妇人当中的一位。
“郡主。”古氏忙给宁氏行礼。
几人寒暄之后,王宝英带着穆锦晨去认识其他的小姐们。
古氏就与宁氏、斐氏说话。
古氏面带感激之色对宁氏道,“郡主,有件事儿还真要好好谢您呢。”
“何事?”宁氏好奇。
她不记得自己帮古氏做过什么事儿,自从上次赏菊宴之后,除了与斐氏有过交集之外,其他人都未有来往呢。
古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郡主,刘夫人,说件事你们别笑话,我家英丫头像个男孩子一样,喜欢舞刀弄枪,一让她拿针学绣花,她就开始各种闹各种不耐烦。
那日与我父亲一起去了定远侯府后回来,她竟主动提出要学绣花要认真读书了,我就问她为什么会想通,她说这是郡主说的。”
她将宁氏当时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古氏感慨,“果然还是郡主会教孩子,我们平日里嘴皮子都差点儿磨破了,这孩子就是不听。可郡主一番话就打动了她,真是要好好感谢郡主,帮我们解决了一件大事,往后再也不用头疼了。”
宁氏不好意思的笑,“王夫人客气了,这可不关我的事儿,主要是英姐儿懂事能听得进我所说的。”
斐氏笑着道,“郡主不仅会说话,而且说得话最有说服力,因郡主自个儿就是文武双全啊,英姐儿哪能不听呢。”
一番话下来,宁氏与古氏、斐氏几人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些。
古代和斐氏又带了宁氏去结识其他夫人们。
这次的聚会与上次赏菊宴完全不一样了,其他人对宁氏都没了排斥和敌对,都愿意与她结交。
只是大家看宁氏的眼神中都带着同情,也都心照不宣的未提汪氏。
汪氏被皇后派人打耳光一事,看似瞒得很紧,但有消息灵通的人知道了此事。
在京中无绝对的秘密,只要有一人知道,口口相传之下,很快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汪氏就成了大家背地里消遣的话题,成了笑话。
其实大多数夫人们都是喜欢宁氏爽直的性格,与她交往不用设防,更不用担心会被她算计。
没人真的喜欢与心机城府深沉的人打交道。
但有一人例外,那是安国公的小儿媳妇陈五夫人。
陈五夫人上回未去赏菊宴,与宁氏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