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豪压低声音指责他说:“樊正,我们是多年的好兄弟了,别人也许不了解你,不过我还会不理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吗?”樊正有些胆怯地看了看周围,轻声承认说:“就算是有点想入非非吧,说句不文雅的,那天在你家里,我在客厅看报纸,听见陈冰洗澡的声音,我的身体就有了一些反应,就有了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听见他这么说,王健豪哈哈一笑:“这不就结了,有反应才正常嘛,你情我愿的事情,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干脆就找个机会,说些人家喜欢听的,再喝点红酒,然后就把她直接解决了,也好让她有一个归宿。”
“唉,你没结婚当然说话轻松了。”樊正叹着气领着他走上了一条有些崎岖的道路,“把人家解决当然不难,和你说的一样,********嘛,那是很自然的事情,不过接着呢?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了,不可以好像你一样乱来,左拥右抱不是我们这些已婚人士可以做出来的。”
“你这种前怕狼后怕虎的态度真是不要得,人家陈冰对你可是上心的,你只要点点头她就会扑到你怀里去了,这样的好机会你不掌握好,到了人家另有新欢的时候再后悔就没意义了,到时候你不要埋怨我不提醒你哦。”王健豪发现眼前都是一些破旧的厂房和仓库,就感觉有些奇怪了,“樊正,你带我到这里来干啥?”樊正说:“市委孙书记说要见你,也不清楚哪个家伙告诉孙书记说我和你是好兄弟,孙书记就找到我那里去了。我这是奉命行事,所以才满城去找你。”
听了他的话,王健豪就有些糊涂了。自从杨齐勇出了事之后,他被审查,之后他就远离了政治,也远离了权力,他早就不再关心这座城市政局的变化,一个开出租车的司机对这些官场上的玩意当然是毫无兴趣,不过他也从报纸和广播里听说过********换人了,听钱芥澜从网上了解到的情况,这个新书记两个月以前刚从省里调来,几年前曾经是中央某位高层的秘书,后来下基层挂职锻炼,这次到这城市任职,大家都清楚他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磨练一下就肯定会一个更重要的位置在等着他。
王健豪没见过这个新书记,说实话也不想见,他已经对官场失去了兴趣,所以听见樊正说********找自己,他真是一头雾水:“我已经被停职了,现在是个平民百姓,况且我也不认识他,这位********找我干嘛呢?”
回答得很老实,樊正说:“我确实不知道,听说孙书记从中午就开始到处找你,最后有人提醒他,就把电话打到刑侦支队我那里去了。”听见他这样说,他多少有些失望,他这才清楚这个成天忙得脚不沾地的刑侦支队长之所以敢于放下手头上的所有工作,满世界去找他的真实原因。他苦笑了一下,用手拍了拍樊正胖胖的脸颊:“樊正你真行啊,一个总是自我吹嘘自己一身正气的家伙也学会巴结权贵了。”
“不要乱说啊,我也是在执行命令而已。”樊正看着迎面走来的一个中年人轻声地提醒他,“蒋秘书长来了。”
“你好,我是蒋进兴,市委办公室的。”来人跟王健豪点点头,然后主动伸出手来跟他握了一下。这是一个中年汉子,有些胖,个子也不高,因为肥胖的原因,他的额头上已经有些汗珠了,一双小眼睛带着笑意,说,“你就是赫赫有名的王健豪吧?果然长得气宇轩昂,真是久闻不如一见啊。”
蒋进兴的声音不是很大,还带有一些和男性不同的柔和,不过在王健豪的心里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他想起了李迪兰交代的事情,李迪兰这次来,除了要盲无目标地寻找他,还要完成别人委托她经办的事情。她那手提箱里的三十万元,就是要交给一个叫做蒋进兴的人,他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他心里一动,笑着握住了蒋秘书长伸过来的手:“我就是王健豪,幸会。秘书长,其实我们在今天中午的时候就应该见面的。”蒋进兴还是微笑着,握着他的手问:“这话怎么说?”
“我是受人委托,本来就应该在一个咖啡馆见面的。”他凭着自己特有的敏感,从蒋进兴眼里看见了一丝匆匆掠过的惊慌,不过那只是一刹那的事情,王健豪接着说,“不过事情有些不巧,我临时出了点事,所以脱不开身。”
蒋进兴还是保持着微笑,而且笑意更浓了:“我知道,你那是见义勇为,勇斗劫犯,王健豪这三个字可现在可是街知巷闻了,你是我市今天的大英雄。”
“那就只好以后再请秘书长喝咖啡了。”王健豪抱歉地说,“今天也许就没有时间了。”蒋进兴摆摆手,很亲热地碰了碰王健豪的手臂:“不急,当然不急。我们都已经认识了,也就是熟人了,来日方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