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一脸的不快,边嘟囔边快步离开了产房门口,丝毫没有顾及躺在床上的老婆孩子。
……
我感觉很冷,就好像满头大汗却被人泼了一盆冰水,冻得我骨髓都凝住了,这个男人就是我的父亲?知道我是个白痴以后,连看都未看我一眼,更别说抱了。
瞅了一眼我的母亲,棕色的头发湿漉漉的,脸上还有生产后的疲惫感,嘴角的弧线让她充满了魅力,可能是身为母亲的天性使然,虽然麻药的效果还在,但依旧把我紧紧的搂在了怀里,可是如果她知道我智商低下以后呢?会不会跟父亲一样?
上辈子的我见惯了世态炎凉,这辈子呢?
抬起小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液晶手环,上面详细记录了我的资料,最刺眼的自然是我的名字,这辈子的名字--刘彻。
刘彻啊刘彻,难倒这辈子又是命犯天煞孤星?
不管以后怎么样,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你们就是我的父母,从现在起,我的名字就叫做刘彻!
就在我贪婪地呼吸着母亲味道的时候,她醒了过来,非常慈祥抱起了我,在我的脸上亲吻了一下,这一吻让我热泪盈眶,这就是母爱吗?真的很美好啊。
身边的陪护马上叫来了医生,一番检查过后,把我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母亲,当然,还有父亲的甩手而去。
我感觉到母亲的臂弯失去了柔软的感觉,变得僵硬无比,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厌恶起来,随手就把我放到了床上,连襁褓散开了也视而不见。
我明白了,这辈子我还是我,一个有父母的孤儿而已。
在医院的日子里,来了一波波的客人,他(她)们看我的眼神里有客气、有敷衍、有窃喜、有开心……唯独没有垂怜,看着这群锦衣华服的客人,我的心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坚硬。
除了陪护定时定量的给我冲牛奶以外,母亲再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看来她是把我放弃了,我连吃奶的权利也没有,因为她在知道我是个白痴以后,就毅然决然的打了退乳针。
所有人都发现了我的与众不同,从出产房门开始,我就没哭闹过,陪护是最有发言权的,因为我肚子饿了不哭,渴了也不哭,而且根本不会出现尿(拉)裤子的现象,为此她还专门找来了医生。
戴维抠抠花白的头发,也无法解释这个奇怪的现象,陪护只好归结到我的智商上,结果这个解释竟然被所有人接受了。
这下可好了,我笑,是因为我IQ低;我抠耳朵,是因为我IQ低;我眨眼睛,是因为我IQ低……我哭,我哭是因为母亲用针扎我,想看看我到底会不会哭!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在考虑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应该站出来指出他(她)们的错误,可想想现在身处的环境以及我的身份,只能在心里长叹一声,要是刚出生的婴儿站起来指责这群成年人,恐怕就不是IQ低这个理由能解释了,非被医生抓起来做活体切片研究不可。
别人穿越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呢?
父亲不疼,母亲不爱!
如果是他(她)们负担不起,那我也能够理解,可通过几天的“旁听”,我知道了很多事情,父亲是这个国家的子爵,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
虽然不知道这个国家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但子爵这个爵位还是听得懂的,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在上辈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拥有的,显而易见,这辈子的我成了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某二代。
当然,前提是他还认我这个白痴儿子。
很显然,他是不想看到我了,因为出院以后,我并没有回到家,而是踏上了一条认祖归宗的路,或者称作流放之路更为合适。
这个结果在医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因为我有一个健康的哥哥,所以作为白痴的我自然是眼不见心不烦,滚得越远越好。
其实我也无所谓,要知道天高任鸟飞,水阔凭鱼跃,一个冰窟窿似的家庭有什么好留念的呢?
可当出了医院大门的时候,襁褓中的我第一次尿了裤子,是被吓尿的。
所有的一切都跟上辈子的城市差不多,绿树成荫的街道、笔直的马路、挺拔入云的高楼,无非就是植物更多,马路更宽,房屋更高而已。
除了……
各种肤色的人种汇聚一堂,竟然还看到了浑身长毛的猿人,闪着金属光芒的机器人!天啊,这个,这个尖耳朵的难道是精灵?还有那个穿着小丑服的矮子,他又是哪族的?
可光这点事情最多让我的尿道扩张肌稍微松懈一点,远远达不到尿裤子的要求,让我尿裤子的罪魁祸首是那些天上的飞行物。
它们形状不一,外观不同,有的速度快,有的速度慢,在天上穿梭往来,如果它们是在地面上,我可以认为它们是利用磁悬浮的原理浮空,可事实上它们在几百,甚至上千米的天空。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世界?天啊!
无法掌握命运的无力感让我的扩张肌越来越松懈,终于尿得那叫一个欢快淋漓,抱着我的陪护,哦不,出了医院应该称她为佣人了,她习惯了我的“低智商”,却没想到今天的我来了个不宣而战,结果不光我的裤子,连同她花了半个月工资买的新衣服都被画上了液态地图。
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我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不知道烈阳币是哪里的货币,但看她肉痛的模样,三千块一定不是个小数,不过我是个婴儿,而且还是个白痴,就当你昨晚用凉水给我冲奶粉的代价好了。
从踏出医院大门开始,我就明白了,原来的“我”已经越来越远,现在的我叫做刘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