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赃物都被人发现了,你如今抵赖还有什么意义?那屋里就你一个人住,只你一人有钥匙,莫非还有人栽赃陷害你不成?”怀香闻言,眉头一蹙,开了口,言语之间尽是不满,似乎已经确认了,苏婉兮就是偷东西的凶手。
苏婉兮还未说话,怀香又道:“奴婢猜想,那夜那件事情之后,主子对阿娇愈发的信任,阿娇就起了这些心思,想着院子里一直都在掉东西,她拿一些,神不知鬼不觉的,主子定然以为,仍旧是之前偷窃的人偷的,为的便是陷害主子。主子这样信任你,你竟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来,阿娇,你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苏婉兮抬起眼望向怀香,怀香的眼中满是得意:“怀香姐姐说的是,奴婢一个人住一间屋子,可是并非只奴婢一人有钥匙,院子里所有下人的屋子,除了下人手中有钥匙之外,怀香姐姐手中也有。”
怀香脸上神情一顿,有些不满地望向苏婉兮:“阿娇你这是何意?莫非是怀疑是我偷了这些东西,而后潜入你屋中栽赃嫁祸你的?你我无怨无仇,我又为何要这样做?”
“最近主子偏宠奴婢,怀香姐姐是主子身边的老人,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却定然是不高兴的,自会想方设法地将奴婢弄走,以保证在主子面前的地位。”苏婉兮脸色淡淡地。
怀香闻言,便嚎了起来:“主子,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可不是这样的人。奴婢在主子身边侍候了这么多年,屋中的东西也未见丢过,为何阿娇一来,这东西就开始丢了?且奴婢还发现,东西丢的时候,都是阿娇值夜的时候,定是阿娇趁着值夜的机会,将东西给偷了去的。”
菁夫人静静地看着两人,脸上神色冷淡,没有开口。
苏婉兮轻叹了一声,取了先前记录的那册子来:“今早怀香姐姐还没有来的时候,奴婢当着主子的面清点了一下屋中的东西,当时,那碧玉耳坠还在,主子瞧着奴婢清点的,定是没有错的。”
苏婉兮瞧见怀香的身子微微一颤,苏婉兮又道:“可是怀香姐姐来了之后,一直到布膳,整理屋子,这屋中一直都有人,东西却突然掉了。”
“定是你后来与我一起整理屋子的时候偷了的。”怀香冷笑着望着苏婉兮。
“整理屋子的时候,奴婢收拾的是床榻,梳妆台,却是连靠都未曾靠近过,这又何来偷了妆柩里面的首饰一说。”
不等怀香辩解,苏婉兮就抬眼望向菁夫人:“夫人,这小厮找到的这些东西里面,没有今日掉的那碧玉耳坠,方才奴婢和怀香姐姐都不曾出过屋子,想来那碧玉耳坠尚在屋中,夫人可以让个丫鬟来搜奴婢和怀香姐姐的身,看看可找得到碧玉耳坠。”
苏婉兮轻轻瞧了瞧椅子的扶手,方点了点头,扬声唤道:“蝶钗。”
从屋外走进来一个约摸十二三岁的小丫鬟,小丫鬟长得甚为讨喜,一进屋就笑眯眯地道:“主子有何吩咐?”
菁夫人点了点头,指着苏婉兮和怀香道:“你来,搜一搜她们二人的身子,瞧一瞧她们身上可有我掉的碧玉耳坠。”
那叫蝶钗的小丫鬟闻言,倒是有些诧异:“主子屋里又掉东西了?”
说着就上前,走到了怀香的面前:“怀香姐姐,请恕蝶钗无礼了。”
怀香点了点头:“搜吧。”
蝶钗笑了笑,仔仔细细地在怀香身上搜了半晌,还将腰带取了下来仔细查找了,又让怀香将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看了看,才回过头对着菁夫人道:“主子,怀香姐姐身上并未找到碧玉耳坠。”
怀香吁了口气,冷笑着望着苏婉兮,却没有说话,苏婉兮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她十分确信,东西定然是怀香偷的,可是为何竟然没有在她身上,莫非,她随手放在了哪儿?
蝶钗又走到了苏婉兮面前,笑意盈盈地望着苏婉兮:“阿娇姐姐,蝶钗无礼了。”
苏婉兮笑了笑,将双手伸直了。
蝶钗如方才一样,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苏婉兮的身上,仍旧没有发现那碧玉耳坠,正要转身同菁夫人复命的时候,眼睛却突然落在了苏婉兮的头上。
“阿娇姐姐,可否蹲下来一下,蝶钗瞧瞧你的头发。”蝶钗笑着道。
苏婉兮眼中带着疑惑,蹲了下来,蝶钗在苏婉兮的头上拨弄了两下,就惊声叫了起来:“蝶钗找到了,那碧玉耳坠藏在阿娇姐姐的头发里面的,蝶钗方才瞧见了一点绿色,果真是。”
苏婉兮一怔,眼中满是惊色,怎么会?那碧玉耳坠怎么会在她的头发里?
怀香冷笑了起来:“怎么?人赃俱获,如今没话说了吧?你倒是个聪明的,竟然将赃物藏在头发里,险些就骗了主子,还好蝶钗眼尖。”
苏婉兮仔仔细细地回响着,眼睛却突然一亮,先前她收拾放在地上的炭盆的时候,怀香突然说她的发簪插得歪了,给她扶了扶。
莫非,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就将这耳坠子放到了她的发间的?
“主子,这阿娇巧言博得主子的信任,却又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来,断然不可轻饶了去,定要严惩,以杀鸡儆猴,让院子里其他的下人再也不敢生出这样的心思来。”怀香转过头望向菁夫人,眼中带着几分狠色。
菁夫人沉吟了片刻:“怀香觉着,应当如何严惩呢?”
怀香才连忙道:“奴婢觉着,应当砍了她的双手,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