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瞧着骇人,可是事实上背上的更为严重一些,被衣裳磨蹭着,一举一动,似乎都牵扯到那伤。
好在苏婉兮早已经习惯了疼痛,这么大半日,倒是没有任何人瞧出了不对劲。
苏婉兮将那碧绿剔透的瓶子的瓶塞拔了开来,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就窜了出来。
苏婉兮眉头轻蹙,将药瓶放在鼻尖,细细闻了半晌,眼中闪过一道暗芒,这金创药中,带着一股苏婉兮并不太陌生的味道。
苏婉兮沉默了许久,将那碧绿的瓶子放在了一旁,重新拿了一个白色的瓶子来倒了药膏出来细细涂抹在了伤口上。
待涂好了药,才又将那青色小瓶拿了起来,细细查看了半晌,终是在那小瓶的瓶底,发现了一个红色的印记。
那印记,苏婉兮也并不陌生。
苏婉兮嘴角一翘,眼中光芒渐盛。
她寻寻觅觅的机会,终于自己送上门来了。
苏婉兮站起身来,将窗户稍稍打开了一些,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来,主屋尚且亮着灯。苏婉兮见状,索性重新穿好了衣裳,拿着那碧绿的小瓶出了门,穿过屋檐,直奔叶清酌的寝屋去了。
刚走到茶厅门口,就瞧见一个中年男子从茶厅中走了出来,苏婉兮目光落在那男子身上,是府中管家。
茶厅中走出一个丫鬟来,是清风院中侍候的丫鬟,手中拿着一把伞,将那伞递给了管家,管家伸手接了过来,撑开了伞,入了雨帘之中。
苏婉兮才进了茶厅,轻墨立在寝屋门口,低着头似乎在发呆,只是听见脚步声,突然抬起了头来,见着是苏婉兮,眼中闪过一道诧异,探过头来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这是什么时辰了?你怎么来了?”
“世子爷还未歇着?”苏婉兮没有回答轻墨的问题,只低声询问着。
轻墨颔首:“还在处理事务呢。”
苏婉兮应了一声:“我找世子爷有些事情。”
轻墨想了想,终是应道:“我去同世子爷禀报一声去。”说着就转身入了寝屋。
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传来,不多时,轻墨就唤了苏婉兮进屋。
叶清酌穿着中衣,外面随意披着一件玄青色的袍子,手中拿着一封书信,桌子上堆满了各种册子。
“听轻墨说,你有事找我?说吧。”许是遇着了什么难事,叶清酌一直皱着眉头,头也不曾抬。
苏婉兮上前两步,将那碧绿色的瓶子放在了叶清酌面前的书桌上:“奴婢不愿私下揣测世子爷的深意,也不愿因此对世子爷生了怀疑,因而特来问一问,世子爷这是什么意思?”
叶清酌的目光从那瓶子上扫过,方抬起眼来望向苏婉兮,眼中带着几分困惑:“什么什么意思?”
苏婉兮咬了咬唇,不介意让叶清酌瞧见自己眼中的猜忌:“奴婢是想要问一问世子爷,这金创药中加的牛膝和麝香,可是世子爷特意针对奴婢的手笔?”
叶清酌凝眉,牛膝是何物他不懂,只是这麝香却还是明白一二的。
还未开口,轻墨却已经接了话:“牛膝是什么?这金创药是世子爷素来再用的东西,是宫中赐下的,事先世子爷也没有想到将这个东西给你,还是我求的世子爷。”
苏婉兮听轻墨这样说,眉头却并未舒展开来:“如若不是世子爷专程针对奴婢的手笔,那么,极有可能就是针对世子爷来的了。”
“你还未说,你说的这两味药,有何用处?”叶清酌声音清冷。
“麝香世子爷大抵听闻说,大多是针对女子,使女子不孕、滑胎所用,这牛膝的功效与之大同小异。只是两者一同,药力比单独使用强上数倍,且不单单对女子有用,对男子也是有效的。”苏婉兮一面说着,一面瞧着叶清酌的神色。
叶清酌还未如何呢,轻墨已经跳了起来:“什么?究竟是何人这般狂妄大胆,竟敢谋害世子爷的子嗣。”
叶清酌眸色转暗,并未说话,轻墨猛地转过头望向叶清酌,声音都有些结巴了:“这金创药……是……是……”
苏婉兮知晓轻墨想要说什么,在先前她质疑叶清酌的时候,轻墨就曾经说过,这金创药,是宫中赐下的。
苏婉兮在瞧见那瓶底的印记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不然,她也不会跑来闹这么一出戏。
“这金创药怕是不止这一瓶吧,世子爷还是传大夫来瞧一瞧,看一看是只有这一瓶有,还是所有的全都被放了那牛膝和麝香。若是都有,世子爷用这金创药可频繁?若是频繁,恐怕得让大夫给世子爷仔细瞧瞧身子。”苏婉兮眼中盛满了担忧,轻声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