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样说着,只是那模样,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样。
敏夫人听二姨娘这么一说,也不管旁人瞧见自己这样的蛮横,加上二姨娘这样楚楚可怜的神色,会有什么样的猜想。
只兀自冷哼了一声:“你们也听见了,她自己也是承认了的,分明就是她自个儿不小心,可赖不得别人。”
说完,脖子一仰,趾高气昂地出了寝屋。
那丫鬟还在轻轻啜泣着:“敏夫人这分明是在威胁二姨娘,让二姨娘不得不承认罢了,阿娇姑娘,你可千万要给姨娘做主啊。”
苏婉兮忙宽慰着:“此事我知晓的,等世子爷回了府,我自是会将今日发生的这一切都告诉给世子爷,孰是孰非,世子爷自有决断。”
苏婉兮倒是没有想到,叶清酌回了府听到了消息,竟会直接来二姨娘的院子。叶清酌来的时候,二姨娘正在喝药,药自然是苦的,只是二姨娘却是眉头也不曾皱一些,苍白着脸静静地将药喝了下去。
叶清酌一进门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情形,屋中众人连忙同叶清酌请安,二姨娘也要起身,叶清酌连忙上前按住了二姨娘,声音柔和:“你还病着呢,这些规矩就无需讲究了。”
二姨娘低着头谢了恩,叶清酌又问着:“药可苦?让人拿一些蜜饯来吧?”
丫鬟闻言,似是愣了愣,才连忙道:“蜜饯都是有定额的,姨娘的房中没有蜜饯。”
苏婉兮见叶清酌的眉头一下子蹙了起来,连忙道:“你去厨房找杨嬷嬷,就说世子爷要的,我吩咐你去取的。”
那丫鬟才连忙谢了恩,匆忙出了屋子。
叶清酌又轻声细语地问了二姨娘的情况,方吁了口气:“我方才回府就听见这个消息,可将我给吓了一跳,没事就好。”
说完,却转过了身来,换了一副脸色望向苏婉兮:“我离府不过半日的时间,就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你作何解释?”
苏婉兮忙不迭地跪了下来:“是奴婢失职。”
二姨娘连忙伸手拉住叶清酌的手道:“不关阿娇姑娘的事,是贱妾不小心,阿娇姑娘听到消息就匆忙赶了过来,在贱妾这里侍候了大半天了。”
说完才抬起眼来望向苏婉兮,脸上闪过一抹愧疚之色。
叶清酌冷哼了一声:“她侍候你本就是应尽的本分,说说,今儿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婉兮闻言,忙低声将事情一一同叶清酌交代了。
叶清酌拧着眉听苏婉兮说完了,才冷了声音道:“你去二姨娘落水的湖边瞧过了,那处可有滑倒的痕迹?”
“没有。丫鬟瞧见二姨娘和敏夫人说话的地方种有草,奴婢仔细查看了,那草地上的确有几个脚印,却不见滑倒的痕迹。”
叶清酌听苏婉兮这样一说,面色更冷了几分,转过头问二姨娘:“你说,是你自个儿掉进去的?”
二姨娘低下头,声音低不可闻:“是……是贱妾不小心。”
“不小心?”叶清酌声音突然拔高了一些:“你本就畏水,且又并不是踩着了什么东西滑倒落入湖中的,你做什么要自个儿往湖里跳?”
“这……”二姨娘一怔,面色愈发显得苍白了:“贱妾……没留意,一脚踩空了而已。”
叶清酌冷哼了一声:“敏夫人素来跋扈,你又何必还要费尽心思为她遮掩?”
“敏夫人只是性子直了一些。”二姨娘下意识地道,顿了顿,才连忙改了口:“贱妾并没有为敏夫人遮掩,世子爷相信贱妾,真的只是贱妾不小心踩空了才掉下去的。”
见叶清酌不信她的话,二姨娘面露着急,似乎就快要哭了一般。
叶清酌冷笑着转过头,对着苏婉兮道:“派人去将敏夫人的院子看守起来,院子里的人一律不得进出,她总是这样张扬跋扈目中无人,也该好好的反省反省自个儿了。替本世子传句话给她,等她什么时候想清楚想明白了,来同二姨娘道个歉,本世子自会放她出来。”
“世子爷……”二姨娘的脸上愈发的不安了起来。
苏婉兮却已经面无表情地应了下来,行了礼退出了寝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