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不怕。守护神已经走了。”

“不要走，不要走。”奶奶不肯松开她的手，像个孩子一样发起脾气。

见到这种状况，元赫只有自告奋勇。“你留在这里吧。我去买。很快回来。”

“嗯。”小雨点点头，目送着元赫走了出去。

元赫走后，小雨就开始为奶奶打扫房间。

眼看着外面的阳光难得变得明媚，小雨决定把被子抱出去，趁着这么好的阳光晒一下。

刚把被子搭在晒衣绳上晒好，小雨就感觉后背被重物重击了一下。

她惊呼了一声，回过头来，奶奶的手里正拿着她刚才扫地用的扫帚，眼露凶光。

“奶奶？”小雨一脸茫然地望着突然性情大变的奶奶，“您怎么了？”

“贱人，你还有脸回来。”奶奶紧握着扫帚的手巨烈地抖动着，眼睛因为怒气而布满红丝，“把我的孙子还给我。把我的孙子还给我。”

“奶奶？我……不是。您看看我，我不是。”小雨恍然大悟地赶忙解释，奶奶又犯糊涂了。

“贱女人，把我的孙子还给我。还给我，打死你，打死你。”奶奶像中了魔一般，操着手里的扫帚，无情地挥在小雨的背上和手臂上，嘴里冷酷地咒骂着。

“奶奶……奶奶……我……不是……”小雨咬着牙承受着奶奶丧失理智的追打，心里面觉得委屈难过到了极点，却只有选择躲避，不敢还手。

混乱中，刚想往外面躲，就被奶奶的扫帚一个重击，击在小腿和脚裸上。

一个重心不稳，她的膝盖就跪落在院子里冰凉的地面上。

痛。

小雨的眉头因为疼痛紧紧地锁在一起，刚想爬起来往外面走，却愕然发现院门外出现的那张同样惊讶的面孔。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这时，奶奶已经追上来，抡起拳头，对着小雨继续打骂，“还我孙子。把我的孙子还给我。”

浩宇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目睹这样的一幕。

她就在自己的眼前，模样狼狈不堪。

她一声不吭地任打任骂，眼眶里闪着晶莹的泪光，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额头上已经破皮的伤口渗出鲜红的血渍。

不一会儿，奶奶就突然停止了动作，表情不知所措地往屋内踉踉跄跄地走去。“贱女人，贱女人。我要去做法事。不得好死。让老天收拾你。不得好死。”

小雨低着头，因为这终于停止的打骂而松了一口气。

当她再次抬起头来望向浩宇时，浩宇的神情充满了愤怒。

“你……”浩宇的脸上写满了怒气，声音低沉，双眼泛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雨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从地上爬起来，眼眶里的眼泪却不争气地想要往外涌。“因为……奶奶给我打电话……说家里面有蛇害怕……所以……没想到，今天你也会过来。”

“谁让你管奶奶的事？”浩宇用哽咽的声音问她，瞬间怒火中烧，冲她不客气地吼道，“谁让你管奶奶的事？谁让你多管闲事。”

小雨从来没有见过这副可怕模样的浩宇，心里面的委屈和难过，随着眼泪滑出了眼眶。“因为……是奶奶啊……是你的奶奶啊……”

“是我的奶奶又怎么样？和你有关系吗？我们不是陌生人的关系吗？我拜托你，既然约定好了就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你这样总出现在我的脑子里，出现在我的面前，要我怎么办？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会控制不住的。”浩宇歇斯底里地吼着，情绪全然失控。

“对……不起……我……对不起。对不起。”小雨慌乱地说着，眼泪不听使唤地掉着，喃喃地说着就要往外面逃离，再不逃走，她肯定会当场崩溃的。

在她最想逃离的时候，浩宇却转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地把她拉回到自己的身边。

轻柔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脸上，那上面有相同的，无法掩饰的痛苦。

“不……要……走。”浩宇用几近乞求的口吻对她说，备受煎熬和折磨的痛苦眼泪立即夺眶而出。

那一秒，小雨的心撕裂般地疼痛，不发一语，望着他的脸，默默流泪。

浩宇伸手为她擦去眼泪，然后第一次……无所顾及地……紧紧地拥抱了她。

就几秒种就好。

她不想再逃了，不想再逃避自己的心了。

就这几秒钟就好。

院门外，元赫手里的蛋糕盒，无力地掉落在地上。

他靠在院墙上，皮肤下的每一处神经，缓慢地开始向心脏的方向疼痛下去，越来越疼，越来越疼。

“叮。”是短信的声音。

他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嘴角扬起一丝绝望的笑意。

“元赫，对不起。我已经全告诉她了。她都知道了。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