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再无回头路,现在局面的发展,再不是我们兄弟可以随意控制,我们不但要对麾下的军队负责,更要对天下倒悬的老百姓负责。个人的得失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摆在一旁,必须率领少帅军和神箭军走向最后的胜利。”云羿无奈说道,自从走上争霸之路,失去的比起得到的孰多孰少,早已不能计算地清楚。
“是呀!小云说的对,大乱后必有大冶,我虽厌恶战争,仍是别无选择的支持你,现在更要想方设法治疗你受创的心儿。你很快没事哩!大喜大悲,在你来说是家常便饭。”徐子陵也宽慰道。
“不过哭一场后舒服多哩!你们说得对!个人的荣辱得失比起万民的苦难,算哪码子的一回事。”寇仲转悲为喜,变脸道。
“我想请兄弟们帮个忙,你们谁去见致致,告诉她我深切忏悔以前的行为,而我由始到终都是深爱着她,不能忍受失去她的内心痛苦,更不愿她因我的劣行毁掉下半生。”
“解铃还需系铃人!”云羿和徐子陵齐声否决道。
……
南行之前,江都皇宫之中。
“岭南究竟指什么地方,长林兄对宋家的事是否熟悉?”寇仲问道。
“岭南就是指越城、都庞、萌渚、骑田、大庾这五岭之南的广阔地区,几乎完全属于宋家的地盘,宋家以经营牲口、翡翠、明珠、犀象等土产起家,先起于雄曲,发展成地方的政治势力,因山高皇帝远,故自五代以来,无论谁当皇帝,都要给足他宋家面子,到天刀宋缺一出,宋家更声价百倍,在江湖上也享有崇高的地位,在大江以南的武林,从没有人敢怀疑他天下第一用刀好手的资格。”陈长林答道。
寇仲闻此,先是急切的一会宋缺的风采,接着想起宋玉致,心底炽热起来。暗想此次前赴岭南,宋玉致会否因而回心转意,一时间便陷入回思之中,顿时沉默不语。
“我想少帅该是想明白宋家在当地政治和武林的地位吧”陈长林整理一下脑袋内的资料,始道。
“武林的地位该是显而易见,南方能名震全国的高手,舍天刀宋缺尚有何人囗.晃公错虽高明,总曾是宁道奇手下败仗,但宋缺直至现在尚是未逢敌手,说其他吧”寇仲点头道。两个兄弟的离开,顿觉ri子特别难过,有心事或是喜事没有倾诉的对象,干什么都不怎么起劲。
“要明白岭南的情况,首先要清楚那是个俚汉杂处的地方,俚人又分乌武僚、西原蛮和黄峒蛮等不同民族,总称为俚僚。”陈长林详细道来。
“这些族群的名字古里古怪,还是统称南蛮好记些。”寇仲一听这个,似是身处岭南,头开始大了起来。
“无论唤作南蛮或俚僚,均带有贬意,事实上自秦汉以来,南蛮已ri渐汉化,但居於偏僻处者,住的仍是一种叫杆栏的房子,以竹木架成,顶盖茅稻,分上下两层,上层居人,下层养畜。既可避瘴气,又可避野兽,只此便知其生活的方式。”陈长林道出其中原委。闻此,寇仲又心猿意马起来,若能拥宋玉致於这种上人下畜的房子共渡一宵,该是别有风味。
“隋灭陈后,在宋阀的首肯下,岭南各地俚僚先后归附隋朝,杨坚遂在当地先后设置南海、义安、珠岸、交趾等二十三郡,又应宋缺的提议,任用俚僚酋帅管治民族的内部事务,所以岭南诸部的酋帅均对宋缺心存感激。”陈长林望着自己的领导一脸,料想也没好事,心中暗下鄙视,继续说道。
“杨坚这叫迫不得已,倘若用强硬的手段,恐怕俚僚早就反了。”寇仲同意道,“无论宋缺的刀法如何厉害,宋家影响力怎样庞大,但俚僚诸族间自然有各方面的利益冲突,宋家靠甚么来维系他们?”
“用羿帅常说的一句话便是,每个人都有一个价格,只要有令俚僚动心的利益,足以解决如何问题。”陈长林笑道。
“你小子什么时候学的云小子那一套,被废话,细细到来!”寇仲笑骂道。
“宋家最厉害的两件法宝,就是掌握着南方的航运业和贯通全国的贸易体系。而且宋缺乃一诺干金的人,明买明卖,讲求公平交易,当俚酋人人获利致富,谁不对宋缺马首是瞻。所以无论是曾今的林士宏或沈法兴势力如何膨胀,从不敢兴起去惹岭南宋家半个念头,这只有羿帅这等商业巨雄才该将手伸到岭南。”陈长林对云羿的经商才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云少的华夏钱庄却是厉害,我们的三龙钱庄比起来就差了许多。”寇仲郁闷道。云羿在剿灭萧梁后,以华夏钱庄为先锋,顺利的打入岭南,等宋阀意识到华夏钱庄的威胁之后,钱庄已经深入岭南民众的人心,也无法拔除这颗钉子,否则必然引起南蛮人的不满。云羿趁机联系宋阀,与其达成协议,让其占有钱庄的三成干股,在权衡利弊之下,自负的宋缺也只有吃个“哑巴亏”,接受了云羿的协议。
“宋家一直把岭南俚僚地区的各种士产源源不断的运销中原各地,再运回当地需要的物料,从中获利,有些人认为羿帅和宋缺可能是天下最富有两人,此评便是由此而来。”陈长林赞道。
“岭南有那些值钱的士产?”寇仲一直郁闷云羿比他的钱多,闻此立即两眼冒光,心想:“倘若做了宋家的女婿,再加上杨公宝库,我岂不是成了世间最富有之人?”
“像我家乡南海郡便有玳瑁、珍珠、象牙和沉香,晃公错的珠崖则盛产香料、吉贝、五sè藤和各类贵重药材。岭南的铁器铸造亦相当发达,都是赚钱的大生意。”陈长林对各地贸易显是出sè当行,如数家珍的道。
“我终找到非去岭南不可的理由啦!这样一来,我便可光明正大地去宋阀见玉致哩!因为我们正需要一个像宋缺般可靠的生意伙伴,相信玉致也不会反对吧!”寇仲大喜道。
“……”陈长林彻底无语,他讲解了半天,缘来就是为了领导寇仲去泡妞的一个借口,心中只有无限苦闷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摊上这样一个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