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走出一个彪形大汉,那人三十上下,虎背熊腰,脸上还带有一条豁口。那是箭簇穿脸留下的伤痕。
于文虎扯开嗓子,同时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十万!”
场面,随即变得有些怪异。
许多人在悄悄打量于文虎,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
张柏线也不知道于文虎是什么来路,可他明白一件事,在中山之地,能够拿出三十万金币的人不多,除了个别的豪强之外,也只有盘踞在各大山头的悍匪。
豪强是不敢反的。
所以,于文虎的身份显而易见。
“悍贼!”张柏线痛斥着“你还敢来我张柏线治下造次?你莫是不知王法二字怎么写的吧!”说这话时,身边人随之隐退,带着他的铜符赶往府衙领兵。
“王法?”听到这两个字,于文虎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他笑了很久,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呛,最终,他抬起头死死盯着张柏线,一字一顿“劳资在北厥替天行道,据安汉泽的时候,朝廷可曾对我说过王法二字?忠良犹能陷,疆域亦可割,胡马不敢平,将士如草芥!这样的朝廷,还有脸面跟我讲王法?”
他冷笑一声“贻笑大方!”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破旧的虎符,其上是斑驳的血迹。
“我乃朝廷钦封的御北中郎将!官列三级!讲规矩,劳资比你大!我看谁敢抓我!”
张柏线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他顿了顿,沉吟道。
“我从没有听过什么御北大将军,也没有见过你手中的虎符……”
“你当然没见过!”于文虎冷笑着“我祖上跟神武皇帝北拒匈奴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女人的裤裆里玩呢!”
神武皇帝,正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汉武帝。
“前朝遗民?”张柏线眉头一挑,心中压力骤减,他还以为于文虎是多么恐怖的来路呢,御北中郎将?呵,一个可以追溯到汉武帝时期的遗将,还以为自己能掀起多大的波浪呢!“你莫是以为,现在还是武帝时期,武夫当道?”
他冷冷道。
“你是叛逆,按律当斩!我现在就有权利将你就地正法,若是识相的,赶快跟我滚,说不定我心情好还能放你一马!”
没错,你于文虎祖上确实为汉朝出血出力,可那又如何?我管你曾经是什么身份,现在,你于文虎可是山贼!是悍匪!是乱臣贼子!
历史上确实有一位御北中郎将。
可是,那人在龙城一役中随部众与匈奴骑兵玉石俱焚,战死了!
既然如此,你说你是御北中郎将后人,谁信?谁敢信?
“叛逆?”闻言于文虎脸色不变,甚至还有些轻松,他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说道“张县令可别忘了!这里,可是琳琅阁!价高者,方是贵客!”他嘲弄的看了脸色发黑的张柏线一眼,反问道“在这里,你能动我吗?”
无邪适时的接道。
“张县令,你应该明白琳琅阁的规矩,没有人可以在琳琅阁动手,反之,若是这位贵客拍下了龙珠,他若是下令要我们杀了你,我能保证,你绝对走不出琳琅阁半步。”
他笑了笑,语气中透着森然。
“现在,于文虎出价三十万,有没有人比他更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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