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被纱布包裹住的上半身,那巨兽差点咬断了她的身体,只差一点点,便会拦腰截断。
那份奋不顾身的拼命,即使赫连子谦心如铁石,也不得不为之动容。
反观宁洛歌呢?赫连子谦眼中闪过讥讽,他在第一时间命人把消息传给她,她却到现在都没有来过。
是没收到消息么?那么为什么,沈韵诗却来了呢?
“嗯……”床榻之上忽然传来痛苦的呻吟声,沈韵诗眉头紧蹙,脸色苍白如纸,似乎是做了噩梦,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嘴唇翕动,在呓语着什么。
赫连子谦轻轻靠近,听清楚了沈韵诗说的话,面色更加僵硬,他听见她说,“谦,危险。”
“韵诗,醒醒,我没事,你也安全了。”赫连子谦轻轻地拍着沈韵诗的肩膀。声音前所未有的温和。
沈韵诗朦朦胧胧之中听到了赫连子谦的召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似乎是不相信眼前看到的情景,她眨了眨眼睛,看清了眼前的男子,响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眼中顿时蓄满了泪水,她轻声道,“谦?你还好么?我这还活着么?”
“你没事了。受了点伤,我会治好你。”赫连子谦眼中闪过一抹自责,他一个男子,竟然让女子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沈韵诗看了看自己被包扎起来的上身,此时她赤着胳膊,白皙的手臂因为她的动作露在空气中。她是被谦哥哥看光光了么?想到包扎伤口是免不了的肢体接触,沈韵诗苍白的脸上泛起点点红晕,含羞带怯。
本就绝色的容貌,因着她此时的娇弱与媚惑,别样的诱人。若是寻常男子见了,恐怕早就把持不住。然而赫连子谦却是看见这张脸的时候,脑海中闪过那张时而淡漠时而俏皮的脸。
他皱了皱眉,似乎对于这种反应十分生气。
他沉声说道,“放心,我看了你的身子,我会娶你。”
沈韵诗的目光看向门外,忽的一闪,灵动的大眼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赫连子谦,她楚楚可怜地开口祈求,“吻我,可以么?”
赫连子谦本想拒绝,他有洁癖,别人的口水什么的想想就觉得实在是恶心。只是脑海中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吻着宁洛歌的销.魂蚀骨的滋味,暗恨自己竟然这个时候还想着她,似是为了生谁的气,他有些粗暴地捏着沈韵诗的下巴,吻了上去……
“叩叩叩……”敲门的声音轻轻地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赫连子谦是何等功力,即使是情绪有些波动,但也不至于听不出来。
他放下沈韵诗,缓缓地偏过头,此时朝阳已经升起,宁洛歌站在门口,一只手扶着门框,因为腿脚虚弱无力,看起来有些虚浮,她站在逆光出,朝阳在她的周身散开,加上她苍白得吓人的脸色,面无表情的神色,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是从天而降的天神,一眨眼之间就会飘然而逝。
宁洛歌没想到,他和慎行拼着性命不顾杀了巨兽,慎行更因此失踪,然而因为找到了他而绽放的灿烂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就看见榻上的一男一女吻得狂热。
她躲在暗处,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似乎连天都塌了,小腹的伤口因为被水泡过一阵一阵地钻心地疼。
握着门框的手指每一根都苍白中泛着青紫,因为在水中泡的太久,身体有些浮肿。脸色更是比榻上的美人难看百倍千倍不止。
床榻上的二人都镇定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宁洛歌眼神撇过沈韵诗看着她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的挑衅,只是扯了扯嘴角,“还有房间么?我要换身衣服。”
看见了宁洛歌,赫连子谦的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但随后他掩饰了神色,沉默着指了指旁边的房间。
宁洛歌点了点头,扭头向旁边的房间走去。
隐隐地她听见榻上美人娇弱的声音响起,“谦,宁姑娘是不是生气了?”
她故意停顿了脚步,听着屋中的男子略带不屑的好听嗓音,他说,“她配么?”
宁洛歌的身形一震,强撑着让自己走进了旁边的房间,关上门,她无声地靠在门上,只觉得这两日的疲惫一涌而上,脑袋昏昏沉沉的,想起刚才在水中的情景,宁洛歌身形一震,不!她还不能睡!慎行还没有找到。
慎行是为了救她才失踪的,他们两个人本来因为找到了出口而欣喜万分,然而却在出口处碰到了凶兽,接近两丈长的巨兽,被她的血引来,它长着血盆大口,尖利的牙齿像一把把最为锋利的匕首,若非慎行反应快,向着巨兽的嘴砍去,下一秒宁洛歌怕是就会被巨兽咬碎。
巨兽见有讨厌的东西阻挡他吃美味的事物,顿时勃然大怒,向着慎行攻去。
慎行故意游得飞快,企图引开巨兽,宁洛歌知道慎行的意图,只是彼时她已经虚弱地没有半点力气,即使是努力去追,也根本就追不上。她奋力游出了水面,在岸边等着慎行,期望下一秒就看见慎行的头从水底冒出。
只是……现在,她只希望自己最后在水中撒的那些毒药粉能够救慎行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