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赫连子灏却并没有马上离开。
“宁姑娘,明日你做什么?”赫连子灏心里有一种直觉,似乎明日将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他隐约地感到不安。
“明日我自有我的去处。而你明日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好好地打仗。”说罢便不想再和赫连子灏说下去,她率先带着慎行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她都一声不吭。
直到回到了客栈,她才开口对慎行说道,“司徒墨然明日就会到,他来的时候我恐怕不会在场,我要你把话传达给他。”
转身推开窗,任凭冷风吹进屋子,吹乱了她的发丝,她仍旧迎着风,任凭寒风挂着她的皮肤。
“然后,你就去将军府,保护苏将军的安全。若是子谦明天来了,记得拦住他,不要让他来战场。”
慎行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丝凝重的气氛,他不安地道,“小姐,你要去做什么?慎行和你一起去。”
“去做我一直想做的事情。这件事情,只能我一个人去做。”
天亮了,宁洛歌一个人坐在向柳亭里,看着朝阳从地平线上慢慢地升起。阳光一点点照射着大地,最后普照万物。
微微仰头享受着阳光的温暖,宁洛歌露出了最后一个安然的笑容。
当太阳完全升上天空的时候,她利落地站起身,向柳亭的柱子上还有那天她留下的剑痕,而距离亭子一尺远的那个位置,她清清楚楚的记得,瑾儿就是死在了那里。
她曾许下誓言,无论如何要让苏瑾这一世平安幸福,却不想这一世瑾儿还是因为自己而死。可恨,还有人竟然连她的尸体也不放过。
“瑾儿,等我给你报仇,就去陪你。”摸索着地面,宁洛歌语气轻缓。
言罢,她绝然地站起来,向山下走去,阳光铺洒在她的背影上,将她的脊背映得格外挺直……
辰时,一抹消瘦的身影现身在八方军军营里,她穿着一袭白衣,带着木头面具,头发一半梳成发髻,一半披在肩头。
“军师!”
“军师!”
来来往往的官兵见到白衣人都恭恭敬敬地叫人行礼。而白衣人也都一如既往的淡漠回应。
直到到了一处军帐中,帐外的士兵狐疑地看着白衣人,最后经不住白衣人身上的威压,还是行了礼。
只是当白衣人进了军帐之后,听到他自言自语,“奇怪,军师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宁洛歌刚刚走进军帐,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便抓住了她的脖颈。
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开口时,她清脆地叫了一声,“二师兄。”
话落卡在脖颈处的手一松。
宁浩然摘掉了她的面具。
“小师妹,你怎么来了?”宁浩然的眼中闪过惊喜,随后渐渐起了怀疑。
“知道你辰时一定会在营帐里练功,所以就来找你了。”宁洛歌笑得一脸无邪,纯真地好像就是来探望二师兄一样。
“是么?那为什么穿成这样?洛洛,今天是决战之日,师傅早有警告,命令我一定不能帮你,否则他就不会帮你治病了。”宁浩然走到榻前坐下,伸手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白色瓷瓶。
“喏,这是我从师父那顺出来的,你先吃下去,会帮你延缓病症。”宁浩然献宝似的递给宁洛歌,眼中满是希冀。
然而宁洛歌摇了摇头,“二师兄,我今天来确实是有事相求。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帮助师父做这些事,但我们人各有志,我理解你的选择。但你的药我不能收,因为我,今天既然进了军营,我就没有想过活着回去。所以,别说师父绝对不会给我治病,即使是他会,我也不会接受的。”
“为什么?小师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固执了?”宁浩然表情沉痛,似乎不能理解宁洛歌刚才那一席话。
“不是固执!二师兄!你有你的信念,我也有我的。师傅他隐藏的太深了,也太久了,你我跟在他身边十多年,不是谁都没看出来他竟然在六国里有这么大的势力么?”宁洛歌单手抓住宁浩然的手腕,似乎是想要抓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