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动真格的吗?到时候可别哭鼻子。”
仇无衣吐出一口不甘心的唾沫,死死盯着了范铃雨的每一个动作,此时观众们才想起来尖叫。
他们看到仇无衣的左肩多了一个贯通的圆洞,大约有人的手指大小,从中不停冒出汩汩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半身,虽然天衣本来就是红色,那种红却与血色格格不入。
很快地。贯通的孔洞就不再流血,能够感受到创口部分肌肉在不停地蠕动,而且在天衣之中流过一阵暖流,将身体的剧痛驱逐。
范铃雨也注视着高处的仇无衣,像小小的野兽一般露出雪白的牙齿,两排白牙紧紧地咬合着,令那张可爱的脸庞染上一层凶狠,但那却是属于发脾气的小猫小狗专属的凶狠,全然不会让人反感。
不过仇无衣却十分清楚,她是认真的,假如自己在这里松懈,虽说不会丧命,但多半难逃重伤。
在范铃雨的左拳上缠绕着一个飞速转动的物体,圆锥型状,就像在手腕上套了一个钻头。
那是时时刻刻缠在她手腕的缎带,钻头模样旋转的缎带尖端,接触面积比指尖还要小上很多。
“既然动真格的——我可不客气了!”
仇无衣咔地一声将左肩一振,确认伤口不会阻碍自己的行动之后,向着范铃雨展开了第二波进攻。
随着仇无衣的怒吼而飞向范铃雨的是沉重的战斧,仇无衣将手中的碎千山用力甩出,自己却借着这股力量从另一个方向冲去。
“哼哼哼!这可是隐藏了好几个月的刃纹,认输吧!贯甲刚雷!”
范铃雨仿佛已经胜券在握,情绪忽然变得极端高涨,向着飞来的碎千山短而快地击出一拳。
在她左拳上旋转的缎带钻头尖端嗤地一声射出一道细细的光芒,准确地击中了近在咫尺的碎千山,啪地一声将其轰成丝线的原貌。
天衣当中的武器被摧毁后不会消失,而是可以再度召唤,仇无衣紧握双手,碎千山再度出现在手中。
范铃雨理所当然地将攻击的目标转向了仇无衣,集中在一点的光束几乎不需要任何充能时间,迅速指向仇无衣的面门。
这一招的来历仇无衣已经猜出了**不离十,不由暗中庆幸这世间的物理规则还算通用,他压低了前行的高度,紧贴着已经被吹得不剩什么的地面,连续避开范铃雨击出的贯甲刚雷,一点点地贴近了距离。
仇无衣采用的战术无需预测,因为他缺少远距离进攻的手段,也正是这个原因,范铃雨才把好不容易染色完毕的贯甲刚雷隐藏至今,当做对付他的秘密武器。
一条条隐藏着绝大杀伤力的光线从仇无衣身边擦过,无规则地射向后方的地面,炸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坑洞,看起来仇无衣已经彻底落于下风。
围着范铃雨,仇无衣歪歪斜斜地不断改换方向,给人的感觉就是疲于奔命,然而从始至终,他的心一丝一毫也没有真正慌乱过,视线不在贯甲刚雷的攻击路线上,就一定紧锁在范铃雨身上。
范铃雨却没有考虑太多,凭着攻击距离的优势,一道道贯甲刚雷几乎没有空隙地射出,进攻,以及更加猛烈的进攻是她所信奉的战斗哲学。
“哼……”
仇无衣的喉咙里响起了低低的笑声,不顾上一次的失败,单手擎着战斧的长柄,绕过手腕漂亮地挽了一个花,空闲出来的右手在斧刃上一闪而过,将碎千山掷向范铃雨。
“这招没用的!”
范铃雨认为仇无衣只是在单纯试探,一道贯甲刚雷射了出去。
突然,飞旋的斧刃之上亮起一点刺眼的白光,晃得范铃雨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漆黑的战斧怎可能反射出光芒?当范铃雨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似乎已经有点晚了。
斧刃的确还是原来的黑色,反光的是缠在战斧上的一条条银弦,那是仇无衣所用的锐弦。
“其实……我也有没告诉你的绝技呢。”
仇无衣的声音从范铃雨的背后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犹如恶魔的轻声低语,刺得范铃雨全身的神经过电般抖了一下,反身向着身后的仇无衣挥出一肘。
可是这一击只是击中了仇无衣遗留下来的笑声。
在范铃雨的头顶正上方,披风展开的声音唰地响起,投下的阴影将她笼罩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