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白下意识就回头看了一眼夜肆剡,夜肆剡神色如常眼底落寞,宣玺众人显然也看到了画卷,可是林落白目光扫过不是低头饮酒就是顾左右而言她,上官素心倒是想站起来,但是突然被太子拉住了手腕。
“如何,不知道王妃是否不吝点评两句?”埠风特使的声音还是平实而恭敬,语调越是带了不着痕迹的轻杨。
林落白抬头看了他一眼,这埠风特使面容生粗狂深邃,让林落白很容易联想到东北爷们或是俄罗斯汉子,应该是耿直豁达的个性,可是林落白这一次在他眉眼深陷的棕色长眸中看到了阴毒。
这宣玺皇帝坐下只有三子,大太子贵为储君,二皇子戍守关外,只有这三皇子空挂了一个三皇子的头衔闲散无状醉心风月,而熊族皇子偏偏就让三王妃点评,几乎就是告诉全天下夜肆剡便是画轴中的白猪。而林落白刚刚屁颠屁颠的表情简直是最大的讽刺,对夜肆剡来说恐怕不异与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刚刚他们的小公主输掉了比试之局,现在竟然以退为进用进献贺礼的由头讽刺三皇子是头猪,简直步步相逼用心险恶。
皇帝的表情也不甚好看,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就算不成器也不容外人置喙讽刺,蛇族清贵看懂了皇帝的态度,也是哑然无语,毕竟人家熊族太子一口咬住了是恭贺我朝千秋万代,如果当庭质问起来人家只要说一句没有那个意思,难道是真有其事对号入座就显得极为被动,所有人都只看着手执画卷的三王妃。
林落白捏着画轴的指节微微用力,夜肆剡的面色没有什么改变,林落白的神色也不变,淡淡说了一句:“挺有意思。”
“哦,王妃睿智,可否告知本特使何处又去能引得王妃称赞,本皇子也好回去赏了画师。”那个特使已经慢慢撕掉了温和公谨的面具,话里话外开始透着锋芒。
蛇族官员们都深吸了一口气,三王妃才16之数,从刚刚开始就是口无遮拦屡屡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个问题简直是故意引得心无城府的三王妃言语有失贻笑大方,都恨不得能立刻变成了三王妃可以替她避重就轻大打太极的应付过去,但是下一刻就听到林落白惊奇的指着林中的花猪说:“这猪很有兴趣。”
显然三王妃是一迅雷不及下载之势掉到熊族特使的坑里,果然埠风特使循循善诱道:“王妃为何觉得这猪有趣,可是让王妃想到什么人事?”
“倒是没有想到什么人事,”林落白挥挥手:“就是再想这既然是送给我朝的青竹,为何画中多了一头猪。”
林落白的表情极是坦率天真,像是完全没有看出猪的寓意,不仅没有避重就轻反而一上来就直击要害,那个埠风特使不由露出轻蔑之色:“画中花猪看上去安逸舒适,应该是幸福安居之意。”
宣玺的大臣觉得耳朵都羞红了,明明别人是在讽刺你的夫君,可是三王妃却无知无觉的跟人家神侃,无知真可怕!
“本王妃虽然第一次得见特使,但是特使博学强知让小女子很是钦佩呢。”三王妃不仅没有半分觉察,而且还抱人家的大腿,宣玺的官员都有吐血的冲动,三王妃的状态怎么像是抽风一样一阵一阵的?刚刚还如有神助,现在就是一个无知妇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