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炙微蹙起眉,知道在这种生命攸关的情况下,她不会做这种事情,不由疑道:“怎么了?”
景挽抬手指向玖韵岚身旁,“你看。”
阑炙墨眉一挑,顺着看去。
那方正是玖云煊躺在黑银双御器之上,散出的光芒与玖韵岚想要爆出的光芒相结合,像是无形中生出的一道可以抵挡住金光的屏障。
其实魔兽的速度远比人要快上许多,再加上玖云煊的阻挡,几乎是快速脱离到百里之外。
众人望向远处的两人,无一人一兽发出声音。
景挽看着,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惆怅之感,也许,他也极爱护着他唯一的母亲。
只见远远瞧见那躺在黑银之光上面的人往他们的方向看来,动作僵硬木然,但他往这方伸出手时的,景挽不忍再看,微微侧过头。
心中的悲怆油然而生,死死咬着下唇。
她不会哭。
不会为你哭。
……
****,恩怨,终有一日会在人离开人世的那一刻化作尘土。
纵然有再多的不甘心,那又能怎样?
人生在世,多带一种情感,便是多一个累赘,你为什么就不能把某一些的累赘转化成能让你活得快活的奠基。
就像是她,嫁人生子是累,她却知道,只有达到这一步,她的人生才得以完美。
曌十七年三月。
桃花漫天飞舞,粉色平添出不少清爽明朗的感觉。
两片大陆都被划为瞾国之内。
全天下把酒言欢,庆祝史上第一位站在巅峰的皇帝。
——阑一。
“父皇,母后!你们这么做也太不负责了!”一个身穿金色龙袍的青年卖萌撒泼的坐在地上耍赖,哭丧着脸毫无任何作为一个皇帝的威严。
景挽窝在阑炙的怀里,懒懒散散的二人都仰在软榻上,一派惬意,视眼前一切事物为泡沫。
景挽张口咬了口苹果,再伸手给阑炙剥了个橘子。
“相公,今日一了,你说咱们该去哪里游玩才好呢?”
阑炙低眉,眼底盛满了宠溺之色,轻道:“随你。”
“菊花那日说七宗山……哦,不,是紫云山已变了副光景,值得赏玩,咱们去那里看看可好?”
“甚好。”
“哦,对了,还有子生与姣奴的亲事定在下月初五,想让我们做证婚人,顺便也能留在那里游玩一番。”
“也好。”
阑一看着不停秀恩爱的父母,这才明白,自己刚才的行为是有多么的愚蠢,想想自己好不容易逍遥十七载。
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还是被抓回来做这个什唠子的皇帝。
整张俊脸一垮,默默的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位去了。
那背影,要多萧瑟就有多萧瑟,要多悲凉就有多悲凉……
景挽这才回头,看了阑一的背影一眼,再扭头与阑炙相视一笑。
手挽手……
打算做一对神仙眷侣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