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说的我都知道,儿大不由爹,你也注意身体,有机会我去看你……”
挂了手机的霍守义,心情颇好的打开套间门,一眼就看到门口呆立的儿子,他先是一惊,而后又恢复了以往的严肃,虎着脸道:“你怎么过来了?展览会还没结束呢,你不在那看着点怎么还跑回来了?”这么一来,所有的功劳岂不是又落在陶然的身上?这孩子怎么就没长心呢?
“爸,赵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和那寒氏的负责人又是什么关系?”
面对儿子的质问霍守义很是从容:“我和寒氏的关系你不用管,只要你不把我这个爹供出去,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事和我有关,齐宣,你不是看不上那赵文博吗?爸这回给你出气了。”既打压了同行的赵家,又坑了任国平一把,亏得他老爹还怕这怕那,哼,怕个*?
“爸——”霍齐宣下意识的先看了眼办公室门,而后才追到父亲的身边,压低了声音激动道,“我是看不上他,可我想要的是堂堂正正的打败他,不是这种……”
“妇人之仁!我就说你挺大个人没长脑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光说你比不上陶然,你当陶然的脑子和你一样蠢?告诉你,如果能打压的时候,你信不信他比我还狠?”他怎么就生了个这么蠢的儿子?难不成真是当初媳妇没选好?霍守义皱了皱眉,觉得今后的儿媳妇还真要注意,儿子本来就不聪明再生个更蠢的孙子,他岂不是要被气死?
对于父亲的话霍齐宣全然没往心里去,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挽回,更何况父亲多半还是为了他?不再追究细节,他现在只担心一点:“爸!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与虎谋皮?今天他寒氏能坑了赵家,明天他就能坑了咱们霍家!”
“放心吧,他绝对不可能掉过头来害你爸。”语气斩钉截铁,透着说不出的自信。
霍齐宣默然,父亲在他心里本就严厉,不想说的话他更是套不出一句,可忆起子悦那苍白的脸,他又忍不住握了握拳:“子悦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寒氏怎么会有她的图纸?”
深深的看了眼儿子,霍志义淡淡道:“我是公司的总裁,下面所有人的电脑我可以随时查阅。”
“是你把图纸给寒氏的?”霍齐宣怎么都没想到,偷窃者竟然是他爸?
“我只给了那套‘永恒之爱’,至于另一套?”霍志义冷冷一笑,“你真当任子悦多有志气?那套‘母子情深’,就是她偷的。”
……
“这画本是哪来的?那首饰竟然真是你抄别人的?”任国平不是失望,他是气的发晕,他真想摇着女儿好好问问,家里是差着你钱了还是差着你啥了?哪怕你不工作我都养得起你,你怎么会想到偷别人的?更客气的是还让人给捅出来了?
“这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偷的。”任子悦靠着母亲,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心里说不出的委屈。
其实说是画本真是抬举那个本了,那就是五毛钱一本的大图画本,上面的画更不是设计图,看着就是简简单单的教孩子涂鸦。
任子悦喜欢喝奶茶,特别是公司旁边的那家饮品店,赵文博忙起来一个劲的加班,她为了等男友经常在下班之后去喝奶茶,那天就碰到一对母女,小姑娘长得可爱不说,撒起娇来也是招人疼,缠着母亲一会儿讲故事一会儿画画,看的任子悦都动了早点结婚生女儿的心,结果等母女俩走了,画本落桌子上了。
就是普普通通一个本,要是服务员看见转手就扔垃圾桶了,任子悦想起那孩子的娇憨劲,顺手就拿了过来。
都说艺术的灵感随处可见,看着上面的涂鸦她一下子就动了心,大手牵小手,大脑袋瓜挨着小脑袋瓜……明明是很简单的线条,却透出了母女间的默默温馨,简直恰到好处的无可挑剔。
说实话,如果这是别人的设计图,她一定会交给服务员叮嘱对方好好保管,等着失主来认领,绝对不会想占为己有,可这偏偏是一个母亲的随手涂鸦,毫无压力之下,她回去就开始画设计图,即使没想着照抄,有些地方免不了还是借用了。
一开始爆发的时候她是真没反应过来,因为重合的不是一套系列,可当看到报纸上的那些照片,她终于反应过来事情不对,这才把带着美好回忆的画本拿给父亲看。
气的任国平一把就扔了回来,暴跳如雷道:“你这脑袋是不是学习学傻了?小孩都知道捡来的东西不能吃,你倒好,随随便便捡来的东西就敢借用?亏得我还巴巴的想给你讨公道,结果你才是那个偷稿贼?你现在让我怎么和赵家交代?”
“爸,我不是故意的,那真不是我偷的。”任子悦泣不成声,她也没想到会这样。
“看不顺眼你把我们姐弟俩切吧切吧,塞我妈肚子里回炉另造,别人还得赞扬你大义灭亲,齐声称赞你这领导做得好。”任子俊听到这话就来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姐这是被人给坑了,他这个爸倒好,孩子有委屈不想着帮忙先想着咋骂?
任国平被儿子的话堵得一滞,看了看嘲讽的儿子,瞅了瞅哭泣的女儿,他无奈的一闭眼:“这本画册藏好,赵家那边死也不能说,一口咬定这首饰就是你设计的,别的细节让我慢慢想想,这两天你哪也别去了。”
当爹的心里说不出的苦,生出来的这哪是孩子?都是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