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信封就是墨陶然寄过去的,前两天他大舅找他深谈了一番,除去他父亲死亡的真正原因,剩下的前因后果他都说了一遍,当然,霍志仁的重点是,别看霍至礼现在不是东西,其实这事是有原因的,可到了墨陶然这,重点却成了不育不孕。
咱们都知道,墨陶然看似温润如玉实则黑到了骨子里,有这机会他能不抓吗?但要是满世界宣扬那就落了下层,所以这位发动人脉做了一系列的调查,最后终于翻腾出寒岚是打哪来的,就寄了个信封想来个釜底抽薪,没想到寒岚这二货太不抗忽悠,两句话就被摆平了?
这智商到底是怎么压过赵文博的?
他在这边怀疑寒岚的智商,霍至礼那边也在研究他的智商。
要知道人都有个惯性,就犹如霍至礼,前二十多年都是五好少年,第一次不劳而获就拐了个大头,所以尝到甜头的他总想走捷径,这些年坑蒙拐骗的事没少做,成功率虽然不是百分百,却也没有像这次一样被掀了老底的,满心不甘的他等寒岚走了,就掐着那沓资料在那研究,这照片能是谁寄的呢?
想来想去他觉得应该是墨家那小崽子,但再一想,这照片可是有些年头了,凭墨陶然的人脉未必能拿的出来,难不成是赵家?可赵家又怎么知道寒岚不是自己的种呢?左思右想中他的眼光落到了桌面的相框上,看到照片里寒岚还略显稚嫩的模样,他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大腿。
或许,该是收网的时候了,好好的一条狗,可不能狼崽子反咬他一口……
……
“霍老头那病怎么样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吧?”不用怀疑,能问出这种话的人除了潘婷婷不做第二人选,别说她本来就对霍家不感冒,再有个陈叔天天在耳边磨叨墨家曾经的荣耀,她能有好话才怪。
盼盼听到这话就想叹气:“前几天我去看了一次,身体没有大碍,就是精气神大不如从前。”那天她是陪陶然去的,以前祖孙俩见面亲亲热热,可这次,唉!
潘婷婷听到这话一撇嘴道:“他那叫活该,养儿不教父之过,谁让他养了一堆混蛋?对了,你在这事上可不能心软,把你那套得饶人处且饶人的理论都给我收起来,人家老墨那可是血海深仇,你怎么也不能不让人报仇。”更主要是的,如果老墨打倒了寒氏把墨家的财产都收回来,那些东西以后就是她家盼盼的了,那可都是钱啊!
盼盼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了?”她说过吗?
“你还用说吗?看你那张脸就知道了。”一脸的软弱可欺,就差打了左脸给右脸了,切,谁不知道谁啊?
盼盼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觉得有必要给自己的智商做个平反,结果没等说呢,那丫头又碰了碰她胳膊道:“盼盼,那女人是找你的吗?”四十左右岁的年纪,又眼巴巴的跑校门口等着盼盼,难不成……是传说中的盼盼妈?
盼盼看到来人愣了愣:“是陶然的小姨。”她怎么来了?
听说是霍家人,潘婷婷无趣的撇了撇嘴,用看苍蝇的眼神扫了眼由远及近的人,嘴里淡淡道:“别忘了我告诉你的,长点脑子,我先走了。”
赌石店最近很忙,作为徒弟的她一般放学就过去,其实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陈家父子不是和墨陶然合伙,而是给墨陶然打工,不过这也没差,毕竟老墨的钱就是盼盼的钱,左右没跑到外人手里,所以她得早点去盯着点,万一老墨和霍家闹翻了,那就是她家盼盼的根本了。
见好友斗志昂扬背着小包包打车走了,盼盼笑着迎了过去:“小姨,你怎么来了?”见人三分笑这是礼貌,至于陶然和他们之间的纠葛,那都是背地里的事。相信以陶然的性格,也不会希望有个咄咄逼人的女朋友,所以她做她自己就好。
看着眼前笑语嫣然的女孩,霍雅欣的心情复杂极了,特别想到刚刚离开那丫头不礼貌的眼神,如果换了以前,她估计会挑这样那样的毛病,可如今的她还有那个资格吗?
收起复杂的情绪,她亲热的拉着盼盼的手道:“最近你外公身体不好,也没时间叫你们回去吃饭,好几天没见小姨都想你了,今儿个顺路就过来看看你,那边有个咖啡厅,陪小姨过去坐坐?”
在霍大舅走完了亲情路线后,霍小姨开始曲线救国,外甥疼了这么多年,虽然有愧疚的成分在,可感情也不是假的,只能说当初孰轻孰重很难取舍罢了,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讲,他们都不想和墨陶然生分了。
可他们不知道,在墨陶然知道了父亲的死不是意外,他们就注定回不到从前了。
“我对不起姐姐姐夫,对不起陶然,要不是我一时心软……”咖啡厅内的一角,霍雅欣拿着纸巾轻拭着泛红的眼角,她的口才很好,动作也不失优雅,可这表情落到赶来的墨陶然眼里却是满心苦涩。
没错,潘婷婷那丫头还是给墨陶然打电话了,因为她觉得霍家人的心机实在是太可怕了,她那样的还能防范一二,盼盼这样的指定是一骗一个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叫老墨来救驾吧。
收起眼底的复杂,墨陶然上前淡淡的叫了声小姨,而后道:“晚上有个应酬要携带女伴,我提前来接盼盼去收拾一下,要是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因为应酬而抛下自己,这在外甥身上是从未有过的,霍雅欣眼底的泪水瞬间崩溃:“陶然,别这样……”后面的话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曾经想过,如果陶然知道事情真相,怨恨也好冷淡也罢都是她罪有应得,可今天她才知道,她受不了,如果说蕊蕊是她的女儿,那陶然就是她的儿子,亲如母子转眼成路人,她是真的接受不了。
墨陶然身形一震,半晌才缓缓出声:“那您想让我怎么样?难道真让我亲自问您,我爸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