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权叔不jin替自家老爷感到凄凉,但更多的,他却是觉得自家老爷就是没事儿找事儿,好好的日子放着不过,干嘛要找别扭。
“老奴见过夫人,见过大少爷,见过两位小姐。”权叔目不斜视的躬身请安。
“管家来啦!”云依一如既往的温婉,但是细听之下,却是能听出她气息急促且虚弱。
“权叔前来,可是有事?”秦潇予淡笑着问。
权叔略显尴尬的冲着各位主子嘻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是,回少爷,是老爷想让奴才前来看看夫人好些没有,若是夫人身子好些了,老爷想请夫人回屋,许是有什么事儿想与夫人相商?”
权叔可不敢像老爷那般强硬,更不敢将老爷强硬的语气转述给夫人,只好撒了个小谎。
“权叔……”
“管家,劳烦您去回禀老爷,今日妾身觉得身子不适,恐无法侍候好老爷,便歇在‘墨玉轩’不回去了,若是老爷愿意可将许姨娘接到主院侍候着。”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柔柔的霞光铺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一层金光。
一诺不由得看痴了,这般温婉优雅的女子,若不是生在这男子为尊的年代,她该是何等的风华绝代。可惜,造化弄人,她却是生在了这里,还要与人共侍一夫,唉!
“夫人,您……这样……”唉!权叔想着,若是原封不动的将夫人的话转述给老爷,老爷不气死才怪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今日的夫人反常的很。向来温柔体贴、以夫为天的夫人怎会狠心弃老爷不顾呢?
不管怎样,做为下人,除了转述,他并不能发表意见。
是以,无奈之下,权叔也只好回去回禀了。
“权叔,请稍等片刻。”就在权叔即将退出‘墨玉轩’时,秦潇予将其唤住。
随后,在他的示意下,菊儿将早已准备好的食盒交到了权叔手上。
“权叔,这些饭菜你带回去,这是给老爷特意准备的,若是老爷不吃,你便说,这些都是大小姐亲手准备的。”以他家老头子的姓子,若是权叔将娘 亲刚才所说的话转述于他,他不气死才怪呢?又哪会去吃权叔从他这‘墨玉轩’带去的东西。但若是搬出小诺,那可就不一定了。
闻言,轩叔看了看一诺,好像想要证实一般,一诺见此,冲着权叔笑了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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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秦湘便该回到属于她自己的‘静香阁’了,临走前,她多想提出与大哥他们一同前往京都,她多想趁此机会去京都见见那人,可是,她害怕,她害怕被拒绝。
“湘儿,大哥有一事与你相商,你看你大姐姐身旁也没个侍候的人,你可否让沁儿先侍候小诺一段时日?你放心,只是暂时侍候些日子,待小诺找到合适之人,便将沁儿还于你。”
“大哥,不用,我向来独来独往,已经习惯了,若是突然身边多了个人,反而有些不自在。再说,沁儿侍候湘儿早已成了习惯,若是突然这么做,不仅湘儿不习惯,就连沁儿也会觉得适应不了。”
一诺觉得此刻自己的头又痛了起来,她真不明白,这秦大哥是真搞不清状况,还是太不懂女人的心了。
她突然闯进这个家庭,已是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先是抢了属于秦湘的大小姐的位置,再来便是开罪了陈姨娘母子,若是此刻,她再理所当然的接收了沁儿,估计秦湘心里会将她恨死吧?
哪怕秦湘胆小怯弱,一直眉眼含笑,但她心里明白,女人怎会如此大方,就连她自己,若是遇到此类情况估计也不会无动于衷,听之任之吧。
“那怎么行,你初来玄尊,对这里,你一无所知,到了京都,为兄定然无法时刻陪伴在你左右,若是有个人在一旁提点,你也不至于一头雾水,而沁儿便是最合适的人选。你别看那丫头年纪小,她呀,可鬼着呢,以后你便知道了。”不了解女人心的秦潇予仍兀自细说,想要说服一诺接收他的安排。
好一幅兄友妹恭的感人场面,而恰恰就是这一幕再一次深深的刺痛了秦湘,她突然觉得这一幕是那么的讽刺。
她甚至感觉到无比的疑惑,她和严一诺到底谁才是大哥的亲妹子,又或者说,爹爹和大哥认下严一诺只是个幌子,而她严一诺根本就是秦家的孩子。
思及此,秦湘藏在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与此同时,她心里也有了决定。
再次抬眸时,她已是笑靥如花,只见她拉着沁儿的手,将其领至一诺面前。
“大姐姐,你别推拒了,就听大哥安排吧,沁儿这丫头确实足够机灵,有她陪在大姐姐身边,大哥也能安心些。大姐姐,沁儿我就交给你啦,若是她有什么错处,你随便责罚,妹妹我定不会有异议,若是往后姐姐找到可心的丫鬟,不想再要沁儿,那姐姐将她还回来就是,若姐姐觉得沁儿用得顺心,那妹妹就忍痛割爱将沁儿给姐姐了。”
就这样,推拒之下,沁儿便成了一诺的丫鬟。
盛情难却,一诺只好受下了,有了沁儿,她往后总归会方便些。
总之,直到秦湘离开‘墨玉轩’,她依旧忍着没有将自己心里最想的提出来。
夜色渐深,云依在秦湘离开之后,与他们闲谈了会便由一诺服侍着睡下了,而向来晚睡的一诺在整理好自己的行李后,睡不着的她拉开 房门,走了出去。
踏着皎洁的月色,漫步在‘墨玉阁’的院子里,偶尔抬头望一望挂在高空的圆月,她又想起了家里的亲人们。
一件厚实的披风突然披上她的肩头,被拉回思绪的一诺回眸便见秦潇予已站在了她的身后。
“想什么呢?这么晚了还不歇下,明早可是要早起的,你行李都准备好了?”贴心的为她系好披风,秦潇予温柔的问道。
“秦大哥,其实我想问问你,你为何会临时决定带我同往,去了京都,我不会影响到你吧?”是啊,这个问题其实她老早就想问了。
“或许你不信,其实连我自己都没弄明白,只是当听到爹让你接管秦家堡的生意时,这个想法便脱口而出了。”
“难道大哥担心我会将秦家堡给玩垮了?还是说,秦大哥其实并不相信我?”前有她提出想进到‘漪风阁’工作被拒,后有暂管秦家堡一事,种种结合起来,不得不让一诺生疑。
依她严一诺向来直爽的姓子,她觉得还是挑明了的好,若真如自己所想,那她唯有离开,或许再好不过。
“你莫多想,当时真的只是脱口而出,我就是觉得,秦家堡太过复杂,秦家堡对你来说,太过陌生,许婉母子三人并非善类,我怎能将这么一个烂摊子扔到你的手上。小诺,我带你回来,是想要照顾你,呵护你,并不是要让你置身危险之中,你放心,只要有大哥在,不论你想干什么,只要不危及你的生命,大哥都会顶力相助。”
或许,这些话太过冠冕堂皇,或许,他在心底并没有完完全全的信任这个女子,但他自己知道,他真的想要好好照顾她,不想因为自己家的家事而连累到她。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可别耍赖哟。”何必纠结在信任这个问题上。
信任这个词说起来容易,若要做到来何其难,它不仅仅是一个人单方面努力能做到的,它需要的是双方的真心诚意。不信任又怎样,只要这个男人是真心对她好,她自亦然。
“当然,一诺千金!”
“大哥,你是怎么想的,许姨娘母子野心摆在脸上,你就如此放心爹爹将秦家堡交到秦简手上?”秦家堡的事情,她知之甚少,这等私隐之事儿,她不便打听,更不会去打听,但,许姨娘那女人……
“呵!为兄还怕他没那本事儿,不敢接下秦家堡呢?我倒是要看看,她许婉千万百计,不折手段的挤进秦家堡,到底想干什么?不管她想做什么,本少定要让她看清楚,秦家堡可不是她那种水姓扬花的女人能肖想的,她的儿子更不行,再说,他也没有那能力。”眸光缥缈的看向远处,秦潇予忿忿不平的说着此事儿。
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的无耻,他就怒不可遏,既气自家父亲的有眼无珠,更为自家娘 亲叫屈。
一诺一听,顿时觉得信息量极大,这秦府果然不简单,简直是太有故事了。
水姓扬花?她的儿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秦大哥知道了些什么秦老爷子不知道的讯息?
八卦因子作崇,向来洁身自好,不多管嫌事,也不八婆的一诺突然好想搞清楚秦潇予到底知道些什么。
但,此刻很显然时机不对,再好奇,她也只能忍了,只要大哥不想说,她定然是不能问的,不过,不着急,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只是,现在一诺怎么也没想到,她那么好奇,那么想知道的事情,等到了昭然若揭的那一日,会让她觉得头顶之上天雷滚滚,狗血淋头。
好不容易压下心里的好奇,一诺装模作样的安慰着:“大哥心里有数就好,只是小妹还是想提醒一句,千万不可轻敌,切忌掉以轻心。”
“嗯,为兄知道该怎么做,夜深了,歇着去吧,今晚,娘 亲就要劳烦你照顾了。”
“说什么呢?照顾娘 亲乃小妹份内之事儿,哪有什么劳烦不劳烦之说,只是大哥,你可有发现,湘儿在离开时,她……”果然,向来心思细腻的一诺早已发现了秦湘的异常。
“别多想,也不用管她,既然她什么也不说,那咱们就当作不知道好了。”原来,秦湘几度欲言又止,就连秦潇予也察觉到了。
“唉,我们都走了,娘 亲该怎么办?爹爹重伤卧chuang自有许姨娘照顾着,伤口嘛,也自有府医能照应周全,可是娘 亲的身子如此虚弱,我们走了,她……”其实一诺早就想问问,秦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病?还是天生体弱?但是却苦于没有机会相问,而此刻,她觉得时机恰到好处,或许,秦大哥会告诉她些什么?
就在一诺在此担心秦夫人的时候,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她翌日启程离开秦家堡时,秦夫人却是做出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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