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大伙儿瞧瞧,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你这小子,竟会胡说,你家里难道没有爹娘,需要你这么小的孩子出来讨生活?”还是那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听了男孩的话后又提出了质疑。
“我爹不知去向,自我五岁那年,我爹外出,至今五年了,都未曾回来过,我娘思念成疾,身染重病前几日也走了,可怜我年幼,又无亲友相助,只能变卖了家中房屋好安葬娘 亲,所以,我现在……”男孩在讲述这些时虽面露悲凄,但却不曾哭哭啼啼,那隐忍的小模样,或许有些成人也是及不上的。
“既然这样,你小子还硬气什么,大爷给你一绽银子,你给大爷下个跪,叩三个响头,有何不可,依你的年纪,哪个没长眼的愿意雇你。”
不得不说,这个中年男子还真是缺德,自己不愿雇人家吧,他还将话讲的那么绝,这下好了,就算哪位真有心想要雇这孩子,估计在听了中年男子那句‘哪个没长眼的……’之后,也打消了念头吧。
“多谢这位爷的好意,在下乃堂堂男子,有手有脚,虽年幼,但却也知道,不能受嗟来之食。”男孩谦谦有礼站起身来,给那位中年男子深深的鞠了一躬。
男孩此举为他赢来了众人赞赏的目光,中年男子反被将了一军,憋的满面通红,面上有些过不去了,虽心里对这孩子很是赞赏,但碍于自己的面子,他还是语出讥讽道:“臭小子,你这是不知好歹,嫌本大爷给的少了是吗?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一身穷酸相,居然还故作清高,不要拉倒,饿死你个小畜生。”
嘴里骂骂咧咧的,那位中年男子便想挤出人群,但看了许久的一诺哪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
这一幕她打量了许久,男孩的不卑不亢,谦和有礼令一诺很是赞赏,这么小的孩子,若是在现代,现在也不过就读小学五年级,可他却在失去爹娘的况状下如此坚强的活着。
这个男孩长得眉清目秀,身上的穿着很是普通,但却十分干净利索,要知道,他的娘 亲可是已过世好几日了,那么也就是说这孩子现在的一切都靠他自己,并无一人相助于他。
思及此,一诺更仔细的打量起这个男孩来,只见他双目炯炯有神,偶有一丝怯弱闪过,但很快便被坚定所替代。他年纪虽小,但显然已是个美男子,只是他那头秀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家中贫困,没能吸收足够的营养,让他的秀发显得有些偏黄,不过,这偏黄的秀发,配上他白 皙的脸庞倒是让他显得像个混血儿似的。
旁观了许久,一诺心里终于有了决定,只见她上前一步,大声说道:“穷酸并不代表就要丢了骨气,饥饿并不代表非要出卖尊严,嗟来之食,或许能解决一时的温饱,但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稍有骨气的人都知道,嗟来之食不可取,所以,我倒是觉得这个孩子没做错什么。
他或许现在陷入困境,需要人拉他一把,但这并不代表着他这一辈子都只能如此,‘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谁敢说,这孩子以后就没有辉煌腾达的一天?所以,做人还是厚道一些,他如今这样,你帮不帮都是你的情份,无人能出言指责于你,但最不该的便是不该狗眼看人低的出言讥讽,辱侮。”
一诺此言,虽不曾指名道姓,但在场的众人都知道她这是在说那位中年男子呢。
闻及此言,本已慢慢挤出人群的中年男子不淡定了,本不想对号入座,可谁知,随着一诺话音落下,围观的众人齐唰唰的将目光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这下逼得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极了。
物极必反,向来如此,这位中年男子在这京都虽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但他的身份却也不是一般普通百姓能沾惹得起的。
此人自身本没什么了不起的家世,但谁让人家跟了个好东家呢,要知道人家可是齐郡王府的大管家,也正因为人家背后有郡王府撑着,所以人家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目中无人。
“不知这位小姐是这小子什么人?鄙人所言,不知有何不妥,与这位小姐又有何干系?”臭丫头,敢多管嫌事,若不是这天子脚下,非富即贵,他担心一不小心便招惹了权贵给自家主子惹来麻烦,他才不会如此好言相向。
“我与这孩子在此之前素昧平生,更谈不上干系,只是看不惯有人充大爷,欺人太甚罢了。”说话间,一诺缓缓的转身面向那位中年男子,微眯着双眸,诉不尽的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