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腾飞的理直气壮让在场的除了他本人还有他身后不敢得罪他的衙役外,看得束畅等人气愤难当,苏念安更是恨不得上前去将他掐死,为民除害。
束畅心想,明明是屈打成招,可,到了这种无耻的人嘴里却成了理所当然的严刑逼供,难怪这种货色八年来只能呆在这偏远的杏花镇。
不过,也好在这杏花镇地处偏远,否则,结果或许比现在更糟,像这种心术不正的东西,若是位及高位,还指不定要怎么祸害他人呢。
但转念一想,就算杏花镇人口不多,不仅地处偏远,可像谭腾飞这样的祸害也该早被查处才是,看来,不仅谭腾飞不作为,就连他的上级也是问题大大的存在呀。
其实,束畅又怎会想到,在此之前的谭腾飞虽没什么大的作为,但却也算得上是一位好官。
虽说不至于干出什么利国利民的壮举,但却也为民众做了不少实事。
若非两个多月前齐力对他威逼利诱,想必,他心中也不会无故起波澜,从而让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罢了,既然你二人各执一词,那么且先退居一旁,本将自有办法得知真相,只是……若真相一出,过错方将会被打入死牢,而没有过错的一方……”
束畅欲言又止,让人心绪不宁。
当然了,这心绪不宁不也正说明了做贼心虚么,若真没做亏心事儿,又何惧真相大白。
“这样吧,堂下跪着的众人且都先起身,各自好好想想,机会只有一次,本将想,不论是谭大人,或是苏师爷,尔等好歹与之同僚一场,这杏花镇,巴掌大点儿的地方,想必不论是谁做了什么,尔等也都该是了如指掌的。
那么,本将想从你们口中听到关于孙家事件的真相。不怕让尔等知道,孙家,于本将,甚至是于秦将军府那都是有恩的,此次前来,我们家小姐本是想答谢当初孙家的留宿之恩。
可没想到,当本将与小姐赶到孙家时,孙家已是面目全非,是以,尔等得想清楚,孙家之事,切不可抱有侥幸心理。
不论真相是什么,本将受我们家将军与小姐之托,势必查个水落石出。
当然了,若孙家的下场只是咎由自取,又或只是意外,本将也不会冤枉任何人,恁是要找出凶手。”
束畅说了这许多,为的只不过是让众人明了,孙家之事,没有结果,不仅是他,就是他们将军府也绝不会善罢甘休,若有人想抱着侥幸的心理蒙混过关那是不可取的。
当然了,若孙家发生的一切只是意外,又或是孙家人自找的,他们将军府也不是那种仗势欺人,蛮不讲理,死都死了还要拉个人垫背的无耻之人。
很快,束畅放下的狠话就收到了成效。
一听说机会只有一次,在场的衙役们早已跃跃欲试,只想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坦白从宽,深怕自己速度太慢,落于人后。
有了众人的争先恐后,很快,整件事情的真相便被揭露于人前。
对于结果,似乎没有人觉得意外,束畅与贺启早在审问谭腾飞之前便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了个水落石出,对于他们来说,姓谭的招与不招其实没差,只不过,让整件事情公布于众,也免了他们落人口舌。
而对于苏念安来说,事情的真相于他,只不过是在众乡亲面前还了他一个清白,让他不至于成为那种忘恩负义,丧心病狂的小人。
至于其他,乃至生死,他真的看淡了,什么功名利禄,若官场是这个样子的,官,不做也罢。
真相一出,谭腾飞即刻被打入大牢,与那位等候斩首的死囚凶手万焦被关在了同一牢房。
只是不知道,当万焦看到那个曾经判了他死刑的谭大人时会是什么态度。
或许,他不会在意吧,毕竟,他做替罪羔羊也并非全是谭大人不作为的错,要怪就怪他命不好。
谁让他万焦虽生在富贵之家,但却只是个庶子,在父亲面前虽算得上得*,但却终究上有嫡兄,而他却始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孙家事件发生后,原本只是帮凶的他,却在齐公子找上万家时,一转眼便成了原凶,为以齐公子为首的官宦子弟顶下了所有罪名,被判处死刊,而他的父亲却是为了整个万家的富贵不顾父子之情舍了他。
做为一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先经历所谓友情的背叛,再细历亲人的舍弃,对于生存,他早已生死可念,又怎会想着找谭腾飞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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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之事结案后,束畅拨了五人给贺启,将贺启暂时留在了杏花镇,美其名曰,杏花镇没了父母官,贺启得在杏花镇上呆至朝廷从新调派府尹后方可离开。
虽说师爷苏念安还算正直,但他终究没有功名在身,若就这么贸然被他们两个小小副将指派成杏花镇的府尹,未免太过儿戏,于理于纲都不合。
是以,将贺启留在杏花镇主事,苏念安伤好后加以辅佐,待时机成熟,且苏念安又通过了考验之后,再酌情,让太子殿下费神亲自考核后给他一个九品芝麻官也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