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瑶儿言语,煜云便猜得到,此时的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她向来识大体,同时,他相信他们之间的爱之深厚。
他历经劫难而来,她定然不会不理他,冷落他,责怪他,她如此这般,归根究底,是她害羞了,有母妃在场,她多少有些放不开。
心里通透的煜云看了眼自家母妃,示意她找机会离开,紧接着便对瑶儿说出了那些话。
见状,云璇宛然一笑,她当然是乐在其中,极力的配合了。
而不知情的瑶儿在情急之下真以为自己冷漠的态度让他伤了心,所以,才欲顺着自己离开。
是以,她忙抬起头来,欲将他拉住,不让他走。可,当她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触及到他眼底深藏的笑意,方后知后觉的知道这一些只是他的苦肉计。
当下,她不免觉得有些难为情的娇嗔了他一眼。
“好啦,好啦,母妃呀就先行离开了,你们小俩口好些日子没见,好好聊聊。那,云儿,试着抱抱你的宝贝,从今往后你们爷仨儿可得加倍的疼爱瑶儿,这两个小家伙这次可折腾得够呛,瑶儿也着实吃了大亏,若不是有严小姐出手,后果……唉,好啦好啦,好在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咱们一家终于团聚了,改日真得好好去寺庙烧烧香多谢菩萨的照拂。”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孩子交给煜云,且耐心的教他如何抱孩子,好在煜云适应能力强,很快便学会了。
随着云璇的离开,屋子里的氛围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瑶儿将怀中吃饱喝足后再次熟睡的小儿子往一边挪了挪,然后又示意煜云将怀中抱着的大儿子放在她怀中,开始喂起母*乳*来。
“你不是要走么?现在可以走了,慢走,不送!”没了其他人在场,再加上她早已平复心情,是以,此时的瑶儿又恢复如往昔。
“宝贝儿,你还真舍得让我走呢,你舍得,我可舍不得,许久不曾见你,你可知道,我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若不是因为想着你和孩子,估计在被困的时候,我也没有毅力坚持下来。”
煜云所言也确实是大实话,被困在迷雾森林的时候,他与潇予不仅伤痕累累,且手上没有半点干粮,就连解渴的水都没有一滴。
一困便是将近二十多天,潇予昏迷了,每天浑浑噩噩的,倒是不知道日子有多难熬,只知道,下意识的喊着水,水……
而同样负伤的他,同样被困在其中的他又从哪儿去弄水,不得已下,他只好不去处理身上的伤口,而是让伤口处的血顺着流下,直至滴入潇予的口中。
他自己则是在潇予安静下来后,仰面躺在地上,张大嘴巴,如守株待兔般守着那树丛中偶尔从树叶上滴落下来的露水。
就这样的日子,一过便是二十多天,若不是思及家人,他觉得自己无法支撑到熠哥他们寻来。
原本不想将这些告诉她,可,思量许久,他还是决定如实相告,自己亲口诉说,总好过她从其他人那里听说。
他这么做,不是想让她心疼自己,而是要让她明白,她之于他有多么多么的重要。
闻言,瑶儿鼻头一酸,再也忍不住的扑进煜云怀里,紧紧的搂着他,贪婪的吸吮着他的唇瓣。
相识近五个年头,成亲也有近两年,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她的主动与热情。
他知道,他的讲述终究还是吓到她的,坚强如她,名震江湖的烈焰神医什么时候表现过自己的心慌意乱,而这一刻,他感受到了。
是以,他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他十二分的投入,回应着她的深情,她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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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注意不会平静,哪怕已是夜半三更,在煜云和潇予回京的消息被有心人士掌握后,许多地方仍是灯火通明。
京都城内,一处偏僻的不起眼的小院落里,屋内一排的烛火冉冉浮动,将本就不太大的屋子照得通亮。
屋内主位上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高高在上,一双鹰眸睥睨着或坐着,或跪在他下方的众人。
“一群没用的东西,真不明白本座养你们有何用,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可每每到了关键时刻,你们一个个的却是一无是处。
半年前如此,今次又是同样的结果,足足一千余人,却是无法与他们区区几十人敌对,真是死有余辜。”
银面男子面露鄙夷与不耐,嘴里狠毒的话语不假思索的往外倒,根本就没去考虑,他的态度是否会寒了众属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