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诏。
之前说起时没有什么感觉,现在身临其境,董鄂妙伊也跟着紧张起来,到嘴边的话权衡半天,才小心的问道:“爷,知道么?”
知道立谁为皇么?
因为这个皇位,直郡王被圈禁,太子被废,诚郡王也躲在家中修书,四爷日日吃斋念佛,五爷七爷十二阿哥只小心翼翼,八贝勒四处结交朋友,胤禟之前险些被绑架,老十心中也是有想法的,十三阿哥被软禁,现在还只是个阿哥,十四贝子却颇得皇上喜爱,后面的阿哥年龄就更小了,不值一提。
会是谁呢?
胤禟摇摇头,道:“看不出皇上是怎么想的。”
董鄂妙伊在胤禟怀中,并不觉得热,只觉得舒服,踏实,只要有胤禟在,什么都可以过去,倒是让董鄂妙伊想起刚嫁进来的日子,那时候还为了一点小事吃醋,脸上便带了些笑意。
胤禟心中还琢磨这遗诏的事,却见董鄂妙伊带着笑意,便问道:“笑什么呢?”
董鄂妙伊轻轻啄了下胤禟的唇,笑道:“想起当初爷吃醋的事了。”
胤禟道:“爷可从来都没有吃醋过,你是的爷的,爷有什么好吃醋的。”
董鄂妙伊只笑道:“好好,爷没有吃醋。”顿了下,道:“可还有高竹的信?”
自从废太子后,高竹就销声匿迹了,董鄂妙伊虽然知道高竹应该是在给皇上治病,但是怎么就能一点音讯都没有?
胤禟闻着董鄂妙伊发间的香气,叹口气道:“没有,本想借着给皇上鸦片的时候或许能见一眼高竹,没想到是魏珠将鸦片接过去了。”
高竹,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董鄂妙伊叹口气,道:“说不定因为给皇上治病有功,已经被放出去,远走他乡了。只是,不能让大家知道罢了。“
胤禟点点头道:“是这个理。有四哥在,高竹毕竟救过弘晖,四哥会帮高竹的。”
两人心里都明白,却说着反话,就是希望心中有个希望。
京城比他们想的局势更微妙,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
谁也不说话,却谁也睡不着觉,董鄂妙伊便又道:“皇上……看着怎么样?”
胤禟道:“看着和当年一样,这两三年竟然都没有什么变化。”
都是这鸦片的功劳,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弄的,可是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物极必反,没有人不老的,只有……死人……
董鄂妙伊不再说话,现在想来,就是广州那一年过着有意思些,可是胤禟还失踪了,或许,只有年轻那段不懂事的时光最让人回味吧。
胤禟搂着董鄂妙伊,安抚道:“乖,睡吧,有我在。”
董鄂妙伊点点头。
胤禟却睡不着,他担心的倒不是遗诏,平心而论,只要不是太子,谁当皇帝都可以,反正也不会是他,他和哪个兄弟关系都不错,谁成了皇上都不会马上动他的。
胤禟担心的还是禁海。
他在外面这几年,很明白,禁海对大清的危害,闭关锁国不是长久之计啊。
这事他只能找四爷商量了。
想来就是为了弘晖,四爷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第二日,因为胤禟的回来,各府都派人过来探望,胤禟与董鄂妙伊定了三天后摆宴席,与各位兄弟和妯娌聚聚。
冷清许久的九贝子府终于热闹起来。
前院男人们倒是齐了,从三爷到小十七,都来了,董鄂妙伊这边就要清净多了。
三福晋依然在病中,十福晋这些日子身子也不大好,十三福晋则有身孕,这几天就要生了,因此没有来。
这些福晋也都带了身旁的小阿哥小格格,这些小孩子们倒是热闹。
五福晋八福晋这两位福晋依然是没有生孩子。
一眨眼就过去了这些年,现在已经孩子满屋跑了。很多都变了,也有很多没有变,五福晋依然瞅她不顺眼,八福晋依然大包大揽,十四福晋说话还是那么爽快。
不过或许是因为年纪都大了,倒是少了年轻时候的针锋相对。
董鄂妙伊也瞬间变回当年那个九福晋了。
难得是的七福晋与她套近乎,言语中倒是对弘晸很是夸奖,对于弘晸的婚事,董鄂妙伊和胤禟已经商量过了,最好能拖到新帝登基再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