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不是说我瘦了么?”云裳漫不经心地跟妈妈搭话。
欧晴很困惑,“你的脸看起来是瘦了,可是你的腰……”
一月不见,女儿的腰好像变得有点圆滚滚的了。
正在这时,厨娘端了一碗秘制东坡肉上来。
云裳本是悠闲自得的表情,在看到油腻腻的东坡肉时,立马就变了。
“唔……拿走拿走,快把那个拿走!”
她捂住嘴,极尽嫌弃地瞪着东坡肉,对厨娘使劲儿挥手,瓮声瓮气地哇哇大叫。
严谨尧正朝着东坡肉伸出去的筷子僵在半空中。
厨娘左右为难,特别纠结地看着东坡肉,拿走不是,不拿走也不是。
这可是四爷最喜欢的一道菜啊!
女儿突然叫起来,还捂住嘴一副像是要吐了的样子,欧晴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去轻拍女儿的背,担忧急问:“怎么了?”
“好恶心!”云裳指着东坡肉,深恶痛绝地吐出三个字。
严谨尧想摔筷子了。
恶心?
他最喜欢的一道菜她说恶心?
严谨尧牙齿咬得咕咕作响,就快忍不住了。
这臭丫头是他的克星吗?是上天派来专门气他的吗?
真想把她扔出去……不!最好是扔到外太空去!!
欧晴二话没说,连忙对厨娘摆了摆手,示意赶紧撤下去。
厨娘端着东坡肉就退下了。
严谨尧觉得,这饭没法吃了!这日子没发过了!这臭丫头他也没法忍了!!
“好点了吗?”厨娘退下之后,欧晴担忧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儿,关切地急问。
云裳紧紧蹙着眉头,待心里的恶心感退去一些后,才喘息着点头,“嗯,好点了。”
“裳裳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啊?”欧晴担心得很,眼眶都红了,生怕女儿有什么事。
“我没事。”云裳摇头,说完之后特别云淡风轻地补了一句,“只是怀孕了。”
“哦。”欧晴听到女儿说没事,心中大石放了下来,松了口气,一时没注意女儿后面补上的一句。直到几秒之后她坐回自己的位置,才猛然回过神来,蓦地转头看着女儿,皱眉,“你刚说什么?”
她好像听到女儿说……什么……怀……孕?
欧晴的心,噗通噗通狂跳起来,可是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没事。”无视妈妈亮晶晶的目光,云裳特别淡定,故意重复前面一句。
“后面一句!”欧晴侧着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儿。
云裳装傻,佯装漫不经心地瞟了妈妈一眼,“后面?后面我没说了吧。”
“有有有!你说了!”欧晴很激动,恨不得时光能倒回到一分钟前,她一定要仔仔细细地听个清清楚楚。
“我说了啥?”
“你说——”欧晴兴奋的声音戛然而止,双肩颓然一垮,懊恼地嘟囔,“我就是没听清你说的啥啊!”
“哦,那没听清就算了咯。”云裳悠闲自得地继续吃着喝着。
欧晴一脸失望。
“逗你妈妈很好玩吗?!”
突然,一道冷飕飕的声音从对面飘过来,饱含着浓浓的不悦和淡淡的警告。
“就许你能逗?”云裳抬眸,同样冷飕飕地回视着严谨尧。完了她倏地咧嘴一笑,特别嚣张特别甜腻地娇嗲,“她是我妈,我想逗就逗,你管得着么!”
严谨尧眼底杀气顿显。
“裳裳。”欧晴见识不对,连忙扯了扯女儿的袖子,示意她快别说了。
云裳撇撇嘴,低头吃饭。
嗯,像严谨尧这种*的男人,的确不能过分挑衅,否则真把他惹毛了,吃亏的只会是她。
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快说快说,你到底怎么了?”欧晴忙不迭地又追问起刚才的问题。
一是想缓和气氛,二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女儿到底怎么了。
“我——”
“她怀孕了!”
云裳刚一开口,对面的严谨尧就冷冷说道,受够了云裳一直吊她妈妈胃口。
云裳嘴角抽了两下,抬眸瞥向严谨尧,给他一个“要你多嘴,我自己不会说哦?”的嫌弃眼神。
严谨尧淡淡瞥回去,一副“我就多嘴,你能把我怎样”的轻蔑表情。
云裳和严谨尧在用眼神厮杀,一旁的欧晴像傻了一般呆呆地发愣。
几秒之后,欧晴终于消化完严谨尧的话,兴奋得猛地跳了起来,“哎呀呀!我要当外婆了!严谨尧严谨尧!我要当外婆了,你要当外——哦,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哦……”
欧晴先是激动得哇哇大叫,嘴里喊着叫着朝严谨尧看去,却在看到他面罩寒霜一脸不善时立马反应过来,兴奋的语调瞬间转为平淡。
严谨尧满脸黑线。
不关他的事就不关他的事,好像他很稀罕似的!
哼!
严谨尧冷冷看着兴奋得找不到东南西北的欧晴,顿时胃口全失,饱了。
吃了一肚子气,能不饱么!
怀孕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自己又不是没怀过,这么激动做什么!
有本事她现在也给他怀一个试试!!
严谨尧气得快内伤,欧晴却没空管他,一门心思全在女儿和女儿的肚子上,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女儿有一点点肉感的小腹,嘴里喜滋滋地叫着:“哎呀!我的宝贝儿你好棒啊,几个月了几个月了?”
“三个月。”云裳笑米米地回答。
“小彩小彩!”欧晴突然伸长脖子朝着厨房的方向喊。
小彩忙不迭地从厨房里小跑出来,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连声应答,“来了来了,什么事欧小姐?”
“你明天陪我去买毛线吧,我要多买点,我要给我的小外孙织毛衣,还有小鞋子,织很多很多!”欧晴兴冲冲地说,开心得合不拢嘴。
严谨尧特别嫌弃地看着欧晴。
嗯,她就要有小外孙了,她开心得很,可她的这份喜悦却与他无关,所以他能不嫌弃她么!
趁着妈妈在和小彩讨论什么颜色的毛线好看,云裳放下筷子抬眸看向对面脸色阴沉的严谨尧。
抿了抿唇,她正了正脸色,说:“严先生,我这次来呢,一是看望我妈妈,二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
“在家不谈公事!”
然而云裳话未说完,就被严谨尧冷飕飕的一句给堵住了后话。
云裳嘴角抽搐了两下。
在家不谈公事?要不要摆这么大的谱啊?
暗暗吁了口气,想着救太爷爷要紧,云裳强迫自己扯出一抹微笑,尽可能地放低自己的姿态,“其实严格说来这并不算公事,就是——”
“需要我用权的都是公事!”严谨尧再次阻断云裳的话,同时冷森森地瞥了她一眼。
那眼神好似在说“神气啊你再神气啊有本事你别求我啊”……
云裳在心里狠狠给了严谨尧几个大白眼。
暗暗磨了磨牙,云裳按耐着脾气,噙着笑温言细语地问:“那在什么地方才能与严先生谈公事呢?”
“你跟我有公事谈吗?”严谨尧看着云裳冷冷一笑,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讥诮。
“……”云裳唇角的笑容僵住,哑口无言。
人家是一国总统,她一介草民,哪有什么“公事”跟总统谈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云裳不傻,已经听出了严谨尧的拒绝之意。
很显然严楚斐已经把她来此的目的跟严谨尧透过风了,而严谨尧并不想帮她。
其实此行前来,她自己心里也没底,早就猜到严谨尧不会出手,但是事关太爷爷的安危,哪怕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机会,她也不能放过。
这一趟,她不想白走,而且放眼这天下,除了严谨尧,再也没人压得住初润山了。
眉头微蹙,云裳大脑快速转动着,绞尽脑汁地想着对策……
“你们在说什么?”
对策还没想出来,倒先听到妈妈充满疑惑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云裳转眸,迎上妈妈饱含狐疑的目光,倏地灵光一闪……
她唇角上扬,眼底划过一抹狡黠,似笑非笑地看着严谨尧。
“哦,我们在说……”
题外话:
菇凉们,国庆节快乐~~~~(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