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尼可勒梅的魔法石？

“魔法石当然会是一个办法。”邓布利多就像看出了艾维拉的疑惑与脑海中所想的事物，“不过这与伏地魔所崇尚的永生相差太多，他要的是不死之身。”邓布利多说到这里，拿出他的魔杖挥了一下。一本书从邓布利多办公室里的隔间飞了出来，直直落到他摊开的那只手上面。

他将它递给了他们。

西里斯拿过书之后，念出了一个奇怪的单词：“魂器？”

艾维拉的阅读速度要比西里斯的快得多，在西里斯才刚看完三行，艾维拉已经伸手将书页给翻了过去。西里斯抬起头想说什么，却被艾维拉严肃且不敢置信的表情给弄得一愣。然后他就托着那本书，看着艾维拉以一种绝对不可能的速度读着，或者更直接点说，她在翻它。

“伏地魔制造了这种东西！？”艾维拉的声音和语气变得尖锐起来，“所以这就是他强大的原因之一？因为没有人杀得死他。”

西里斯也一下子看向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则是沉着声否定了艾维拉的论断：“不，我不否认他的确很强大，但这不是他强大的原因。它只给他带来了毁灭。”

西里斯忍不住了，将书往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上一放，他丝毫不客气的对艾维拉说：“鉴于你翻书……well，看书的速度太快，可以向我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吗？”他们不是过来问邓布利多教授关于哈利的事情吗？为什么会突然扯到伏地魔的身上？还有那该死的魂器又是怎么回事！？

哈利会蛇语这件事与伏地魔因为永生去制造魂器有什么联系？*！西里斯在心底骂了一句，他实在不喜欢将哈利与那个大魔头联系起来。

“……魂器就是指藏有一部分灵魂的物品。”艾维拉皱起眉，“伏地魔将他的灵魂切割出来藏在里头，这样他就能保证无论自己的肉身受到怎样的迫害，他都能生存下来。而制造魂器的前提是以谋杀他人为代价……”

“谋杀……”西里斯喃喃自语，然后几乎是同时与总算反应过来的艾维拉一起看向邓布利多。他们的表情从原先的疑惑凝重变得惊恐与生气，艾维拉甚至在嘴里不断念着‘不可能，这不可能’之类的话。他们的嘴唇轻微的颤抖，最后西里斯红着眼眶说出声，带着强烈的颤音：“伏地魔……在哈利面前，杀了莉莉……”

所以在伏地魔本人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周围的唯一活物——年幼的哈利波特就这么成为了他灵魂的容器。

邓布利多看着他们，不点头，也不摇头。

他不是没有看过一个人惊恐的样子，但是当这种情绪同时出现在他这两个学生的脸上时，他忍不住在心中重重的叹气。

艾维拉陪着西里斯一起度过了他最艰难的时期；而在艾维拉最无助的时候，西里斯也在其中起到了无人能及的作用。他们就像是彼此的明灯，只要一个人迷路了，另一个人一定可以将对方带出来。但是现在，邓布利多不知道同时迷路的两个人，要如何选择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分岔路口。

与其说不知道，还不如说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他相信他们会明白这其中必然的道理。

“不……”艾维拉慢慢的摇头，她觉得很矛盾，“邓布利多教授……哈利只是个孩子，而且那上面没有说灵魂可以附着到另一个生命体上……”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艾维。”邓布利多说，“哈利拥有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语言天赋，而我们都知道，伏地魔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这一点无需置疑。再来就我目前所知，伏地魔不止拥有哈利一个魂器。”

将哈利比作一件物品的话听在现场的三个人耳里都显得尤其刺耳。

艾维拉想要说什么的声音被狠狠的卡在喉咙里，她失神的盯着邓布利多堆满了小玩意儿的桌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不一定要杀死哈利。”西里斯突然开口，吸引了两个人注意力的他严肃道，“我们只需要将不是哈利的那部分除掉，对不对。”艾维拉一下子反应过来，两个人同时看向邓布利多教授，满含希冀。

邓布利多教授沉默了很久，才重新开口，带着令人绝望的语气。

“除了伏地魔，我们任何人都不能插手。”

校长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被冻结了。西里斯的呼吸变得冗长缓慢，他与艾维拉一样，紧紧盯着邓布利多教授的湛蓝色眼睛，从里头看到了压抑到让人不能呼吸的悲伤与决绝。他一向闪闪发亮的蓝色眸子因为这些而瞬间暗淡，但他仍没有开口给他们，给自己一个希望。

“两个人只能活一个，教授。”艾维拉突然开口，她看着因为她的话而一瞬间有些错愕紧接着若有所思的邓布利多教授，“没有人能够杀死哈利，除了伏地魔；同样的，没有人能够杀死伏地魔，除了哈利。”

西里斯从旁边看着她，即使是他，在这个时候也没办法判断艾维拉的情绪。

“我会将他接出德思礼家。”西里斯看到艾维拉暖金的眸子看了过来。

这让他下意识的看向邓布利多教授，脱口而出：“然后他会与我住在一起，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