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我拔的簪子,定定的出神。
看她模样习惯,并不像吃过苦的人,可是看她如今这般状况,可见家境好了也不一定事事顺心遂意。
“你也别想太多,凡事都有个解决办法,”我叹了口气,“你仔细回忆下早上起来都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实在不行,大不了咱们挨个儿找回去。”
尔雅不语。
瞧她这般模样,我大约心里有数:“玉佩是你意中人送的吧?不过是个配饰,只要他心在你这,丢了让他再送你一个便是。”
尔雅头垂得更低了。
我心道这丫头皮也忒薄,便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只是更加小心的给她拆头上的饰物。
待拆完凤冠,我双臂已酸痛不堪,这么带着这一堆重物,也不晓得方才她哪来的力气追着我们跑。
我找了个盒子,帮她把饰物一件一件装好,这么一堆明晃晃的金子,若非一定得戴在头上,委实可以算得上赏心悦目啊。
“不是的。”我正数着饰物个数,尔雅突然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啊?”我茫然地看着她。
“不是心上人。”尔雅闷声道。
我的个天儿哟,原来是个单相思,然后翘婚来找人家私奔么?这剧情也忒复杂忒不受控制了吧。
不过眨眼功夫,我心里已经天马行空出来一个苦情戏本。心里难过,嘴里便没了把门:“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半响,尔雅道:“其实我也不明白。”
又一个伤了情的孩子,展现我人性光辉的时刻到了!记得以前听人说过,如果想要安慰一个境遇惨淡的人,就使劲跟他说些更惨的事情,如此一比较,当下这个人就不觉得自个儿有多惨了。
我搂着她的肩,同她细数过去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姐姐几年前也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得死去活来的,可惜人家打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姐姐,非但不喜欢,还差点一剑捅死姐姐。你说姐姐是不是很悲剧?不过现在不是好了么,即便那个人现在再出现在姐姐面前,姐姐也能不动如山泰然处之。”我拍拍她的手背,“其实中心思想就是,人生在世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可能当下让你觉得犹如灭顶的事情,过些时日便会发现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时间如同滚滚洪流,永远不能逆行。既然回不到过去,何必还要执着于回忆,回忆之所以美好,是因为它定格在没人能打破的时间里。然而,人生却不能永远定格在某一瞬间,一路向前最终是兜兜转转画出一个完整的圆,还是沿着两条平行的轨迹再无交错,并非人力所能掌控,能做的唯有不断地选择前行的道路,那么终有一天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