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酝把壁画的内容大致记录下来后,突然回头问鲁尼:“我画了这么久……你觉不觉得,如果是按阿斯他们的战斗力来算,这会儿那几只魔狼应该已经解决了吧?”
鲁尼啊了一声:“好、好像是……”
“要么把魔狼都干掉,要么被魔狼干掉,这么久都还没过来找我们的话,是不是说明……”郝酝歪着脑袋,看上去却不怎么担心阿斯特洛。
鲁尼已经不想再去揣测这个人的想法了,郝酝的想法根本就无法捉摸。你觉得他是这样的人,可他偏偏会以超乎你所想象的举动打你的脸,搞得人精神恍惚……
郝酝推了推貌似正在发呆的鲁尼:“在想什么呢!”
“啊?没、没……”鲁尼红了红脸,想到自己曾经吼过郝酝,可是郝酝却一次次地做出与他想象中相悖的事情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还好郝酝不是那种太过计较的人,对于鲁尼态度上的变化也不在意,只当他是抽了风,抽完还是那个结结巴巴又有点呆头呆脑的家伙。
郝酝想了想道:“还是回去看看吧,要是战斗还没结束,这会儿也该到尾声了,正好帮把手。要是他们都……咳,魔狼没了攻击目标也会离开,这会儿回去应该比较安全。”
鲁尼并不知道郝酝会有这样的心理活动,他还觉得郝酝还算有点良心呢。
于是各怀心事的两人又开始往回走,只是变成了鲁尼拿着火把走在前面,郝酝走在后头……
走下楼梯的时候,郝酝的腿都有些发软,这种没有护栏的悬空楼梯就像是在挑战人的心脏承受极限一般,实在是太刺激了,刺激得让郝酝不想再来第二次。
郝酝相信鲁尼也是同样,因为鲁尼的脚步也有些虚软。
终于走下楼梯,郝酝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随后,两人又沿着来时的那条楼梯往上走,直到到了那个井盖似的窄门。
鲁尼缓缓地推开了窄门,那道门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沉重,他很疑惑当时的郝酝为什么拉起拉环的时候感觉挺轻松,可能从外部和内部打开这门所付出的力道不一样?这是什么设计?
鲁尼疑惑着,还是用力将门撑开,光线一点点漏进来,空气中飘着泥土的味道,和淡淡的血腥味。
但是头顶的神殿十分安静。
鲁尼更加困惑了,他回头看了眼郝酝,郝酝不知所以,对他笑了笑,鼓励他不要紧张。
其实根本不是紧张的问题……鲁尼动了动唇,终究是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还是踏出了阶梯。
当鲁尼站稳之后,郝酝也跟着他的后脚到了神殿,两人并肩站着,都是一副很奇怪的表情。
——这神殿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沙漠魔狼,也没有好运城的战士们。
抱着最坏的打算,郝酝都觉得可能会看到战士们的尸体,或者浴血剩半条命的阿斯特洛……但是什么都没有,没有魔狼的尸体,也没有战士们的尸体,一切都很奇怪。
鲁尼在神殿中布下的魔法结界还在,这说明他们没有走错地方。
满地也都是打斗的痕迹和血迹,除非这里的人们遭遇了什么,否则不可能连个影子都没有。
难道是都被风沙卷走了?
不,不可能。郝酝摇了摇头,结界本来就有防风防沙的效果,就连龙卷风来了都不会进入结界甚至把人卷走。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郝酝关心则乱,这时鲁尼却有了发现,他拍了拍郝酝的肩膀,伸手指向地面:“看……看……那……”
郝酝沿着他所指的地方,仔细地看了看。
地面上的血迹还很新,虽然和沙子混在一起,但地上俨然有一道拖拉的痕迹,而且那是血迹……看起来就像是哪个受了伤的人被拖着走了一段路。
只是那血迹到了某个地方时,就像强行被人抹去了痕迹一样,戛然而止。
郝酝皱着眉,又在血迹周围查看了几遍,又发现了狼的脚印。
狼能拖动一个人吗?还是这人被拖着的时候魔狼刚好在他旁边?他们不是还打着架吗?
无数的疑问冒了出来,可郝酝的脑子乱糟糟的,一点思路都理不出来,只能对着血迹和脚印发呆。
而那突然被抹去的血迹也很可疑。
郝酝蹲在脚印旁边,用身上佩戴的饰物挨个试了试,都没有办法在沙子上印下梅花印的脚印。
那血迹又是被谁擦掉了?
郝酝想不透,鲁尼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手上的火把还在燃烧,可神殿里的光线充足,头顶又是天空,实在没有点燃火把的必要,鲁尼捏了一把沙子,浇在火把上,灭了那簇火。
郝酝的视线从地面上的沙子转到了鲁尼捏着沙的手上,然后看到了那火把,怔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