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姐原来是干什么的?”
品宣看来是有些小资情调,似乎听得有些入迷,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说:
“北漂歌手,她也是个苦命人。五年前老公就过逝了。”
末了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道:“她老公大她三十多岁呢,给她留下了很多遗产.”
陆政东心里有了底,一部北漂史,其实就是一部心酸史,很多人是怀揣梦想,但现实远比他们想象的残酷,想来杜鹃姐想来也曾是在京城苦苦挣扎却最终籍籍无名者中的一员,最后走了这条路,按照时间算起来大概是第一代傍大款的少女中的一位吧。
“那这个地方的生意怎么样?”
“我很少来。听说还行吧,来这里的一般都是熟客。杜鹃姐开这个说办这个就是图个快活,有机会一展歌喉,她不在乎钱。”
陆政东心里哼了一声,不图钱?恐怕图的是别的吧。
杜鹃姐借着歌声的幽怨,有心无心的向他抛来一个个眼神,这个女人虽然现在衣食无忧,但是心却是空落落的,这是一个比烟花还寂寞的女人。
陆政东也朝杜鹃姐露出了一个微笑,心里却暗暗乐道:想打我的主意?
对不起,大爷不伺候,心里有了种莫名的快感——男人拒绝女人通常都会有这种感觉,而这样的感觉让陆政东恍若又回到了上辈子在京城买醉的日子,不由也有些手痒,看着演唱完毕的杜鹃姐笑道:
“既然你心情不好,我也给你来一曲,排解排解你的烦闷,让我接下来几天也好过一点。”
杜鹃姐看着走上台的他,眼中的光彩更足了,也笑着说:
“没想到小陆原来也是个中高手。”
陆政东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确实,在一个几乎可以和专业歌手相媲美的人演唱之后还敢登台,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陆政东的嗓音并不是很出色,但是绝对适合唱某些歌,他也没有接受过任何音乐方面的专业指导,但以前唱得够多,熟能生巧,更为关键的歌为情声,只要有情感,一首歌再差也差不到那里去。
这么些年过去了,陆政东怎么也想不到,今天居然还有这样的机会这样的歌唱……
当陆政东在思绪飞扬中唱完了歌,却见品宣正紧紧盯在他脸上。她的神情很专注,连我在仔细端详她都没有反应。
陆政东目光瞄向了她耳后那洁白的颈项。她的颈子不长不短,皮肤白皙细腻,注视他的时候颈子自然的伸长,给人一种优雅的感觉,此时的品宣无疑更是迷人……
终于,品宣的眼珠移动了一下,陆政东也将目光收回,移到她的脸上,望着她笑道:“怎么?想什么心事出神?”
品宣的脸上有某种情绪,低头喝了一口酒,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笑道:
“你还说你来过这样的地方,没来过唱歌唱得这么好?”
陆政东耸耸肩,两手一摊:
“我这可不是歌厅练出来的,我妈可是工会干部,小时候为了锻炼我的胆量,厂里有表演的时候都会把我推上台,后来上学有节目的时候也会上……”
品宣一笑,道:
“你可不要哄我,等我见到你妈的时候我会求证的。”
说着举起杯子道:
“喝酒,喝酒,今晚要喝个痛快。”
陆政东笑了笑,也举起杯子,两个人就频频端杯子,品宣不愧是北方女孩,还真是能喝,每次都是一饮而尽……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也越来越多,舞池中七彩的霓虹闪烁着,劲爆的的士高音乐震动着耳膜。在霓虹中的红男绿女拼命的摇动着他们的身体,时亮时暗的灯光晃动在他们身上,形成一层诡异的颜色。
其实在眼下,很多酒吧就是酒吧、迪吧、甚至是卡拉ok厅的结合体,也难怪品宣对到这里并没有什么心理上的障碍。
品宣望着舞池中间,有些发呆起来。她的眼神缥缈而遥远,在本就不亮的灯光中,闪烁着点点令人心动的情绪。
“怎么,看着眼热就上去跳一段吧?”
陆政东喝着品宣点的洋酒,一种火辣辣的感觉顿时顺流而下,让全身都热了起来。
“不是。”
品宣回过头来,端起杯子来了一口。“不知不觉我就过了这样乱奔乱跳的年纪。”
品宣幽幽的道。
女人喝酒总是会伤感的,品宣显然也是有些感喟时光的流逝,品宣也许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一直不找对象,或者是曾经有过难以忘怀的人吧。
气氛有些凝重起来,品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陆政东看着透明玻璃杯中那金黄色的液体在她喉间的蠕动中缓缓流进她美丽的喉咙。
陆政东不想让这样的气氛蔓延开,笑了笑道:
“我这辈子可是从来就没有这样蹦过,那我既不是成糟老头子了?”
品宣听到他的话,怔怔的看着他。
“怎么,觉得我又是在装纯洁,我说的是老实话,我在长辈面前不打诳语的。”
陆政东倒是没骗人,他这辈子确实是没有蹦过迪。
“我知道你说的是老实话,其实有时候,我真感觉你有时候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显得心态很老。”
陆政东笑了笑,他在她面前已经是在尽力的“装嫩”了,但还是被看出来了。陆政东也就装着很无奈的点点头。
品宣见他那样子,似乎心情又好了起来,又和他拼着酒,看来酒却是是个好东西,确实能让人忘掉不少东西,因为进来之后,品宣就再也没提她嘴里的小妖精了。
两个人就这样时快时慢的喝着,陆政东都不知道两个人已经喝了多少酒,但场中的灯光暗淡了下来,一阵悠扬的音乐在耳边响起,显然是到了慢舞的时候了。
“陪我跳一曲去!”
品宣看来是喝得有些兴奋了,拉起他的手就说道。
陆政东一愣,还是站起身来——毕竟他没有理由拒绝。
陆政东一手握着的她的小手,另一只手很自然的放在她的腰间,动作很轻柔,轻柔的让她似乎感觉不到我的手的存在。
但即便是这样,两人距离是这样的接近,陆政东挨着她柔软的身体,指尖似乎能穿透她的外套和里面薄薄的毛衣,感受她火热细腻的肌肤,能感觉到她手掌里的浅浅汗珠。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陆政东不愿意乱想,但是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他还是有了本能的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