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除了涣散白,还会有谁?”我问。
茗雅说:“顾玄青,郑三炮!我总觉得他们在跟着我们。我一直在想,他们会在哪儿呢?如果我是他们,我这时候又在做什么?那么几次大搜捕和网上通缉,这两人都没有踪迹,难道真的人间蒸发了?”
对茗雅的直觉,我深信不疑。这妮子的敏锐直觉,早在侦破千年圣水迷案的时候,我就见识过了。这儿猛听到茗雅提到顾玄青和郑三炮,我下意识的四下环视,倒像真的是顾玄青和郑三炮就在我们身后虎视眈眈。
我很清楚,顾玄青自谋害古教授不成,从此踪迹全无。如果他从另外的途径知道了我的身份,断然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真如茗雅所说,这两人就藏在暗处盯着我们。
分兵历来是兵家大忌,茗雅说出这个直觉,让我吃了一惊。现在老陈和老鬼都不在我们附近,如果顾玄青和郑三炮真在这周边,我对付顾玄青尚可,可是郑三炮,这家伙侦察兵出身,我就算拼了命,保不保得住茗雅,还真不好说,想到这儿,我隐隐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
我决定和茗雅尽快返回医院,我和茗雅刚刚站起身。
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面容,两个穿深色羽绒大衣的男子端着碗胡辣汤,迎面撞了过来,,,,,,
我心头大惊,这说曹操曹操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两个疑似顾玄青和郑三炮的男子似醉非醉的朝我们挤了过来。我一把拽住茗雅,把她护住在身后,这手也伸向了腰间。
只要这疑似顾玄青和郑三炮的男子稍有异动,我也得和他们拼死一搏,给茗雅制造机会。我拉着茗雅朝后一退,闪开了两个男子。
这两人打了个趔趄,手上的胡辣汤洒了一地。我打眼一看,这两人满脸的胡茬,却不是顾玄青和郑三炮。其中一人面带愧疚,带着浓厚的湖北口音:“兄弟,不好意思,喝多了,多了!”二人说完,端着碗朝人堆里挤去了。
我看了看这二人的背影,有点疑惑。都说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意思是说湖北人彪悍,这两人倒是客气。
在回来的路上,我老是回头看后面,看有没有可疑的车辆跟着我们。
还好,经过好几个路口和转弯,我没有发现有车跟着我们,我在心里嘀咕:“难道茗雅这次的直觉是错的?顾玄青和郑三炮敢冒着通缉的危险出来报复我?”
我和茗雅刚回到医院,还在上楼,手机响了,打开一看:老陈!
重症监护室,气氛沉闷紧张。
老陈面色焦灼:“无畏,茗雅,你们回来得及时。那老者可能不行了,心跳骤升至150每分,而且呼吸逐渐衰竭。重症监护室医生说,要给他做切管。”
老鬼着急的问:“切什么。切管?”
我说:“那是专业术语,说白了,就叫割喉,给你气管戳一窟窿,插入氧气管,用呼吸机帮助呼吸。这样一来,这老头就不能说话了。这怎么办?”
我和茗雅、老陈、老鬼面面相觑,红衣老者病情的急剧恶化让我们措手不及,这老者身上藏着非常重要的关于虎符的秘密。要是他不能说话,“尸娘子”第一案就真的只能留在档案室积灰尘了。
话音刚落,从重症监护室急匆匆走出来一个医生。
这医生指着我和老陈:“你,你!换衣服,那个危重病人吱吱呜呜的想说什么,我怕这病人会随时不行,到时候你们没机会问了。”
这医生几句话说得我心“砰砰”直跳,我和老陈换上无菌服,戴上口罩,走进了重症监护室。
很简单,这老者想说些什么,他一定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问题是他还能不能说,除了何亮生,他在弥留之际还会告诉我和老陈什么呢?
我心里忐忑不安,,,,,,
那老者的床位在重症监护室最靠里面的一个位置,老陈、我和茗雅从那些患有不同病症的病人身边走过。
那些病人有的处于弥留之际,有的却如同枯木逢春。透明的玻璃墙外,监护员把病人推到玻璃墙边,让病人的家属看一眼,那些病人的亲朋好友在墙外嚎啕大哭,个个泪眼婆娑,这一眼看的也许是希望,也许从此就是盖上白布的那一张永恒。
那老者的家人呢?他们在哪儿?
由于这老者受伤以后始终无法说话,老陈联系了武汉公安局的同事也查询不了老者身份,就更不用说找到他的家人了,我们唯一知道的重要信息就是他一定认识何亮生。
进来之前,茗雅特地让我带上了何亮生的遗物,就是在沙蚀黑城里发现的那个何亮生的军挎,这军挎颇有独特之处,要说军绿色挎包到处都是,并无不同,可是何亮生这个军挎不一样,这也是我们从神农架出来才发现的。
哪儿不同?何亮生这军挎的褡裢皮上用红丝线绣着一个小人。这小人姿势奇特,双手抬起,朝前平推,像是要推门而入的样子,或是要推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