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如歌,岁月飞火,生xing多疑的曹cao老贼在军账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清凉的月se洒在他略显发黑的yin桀面上,有种莫名的肃杀气息。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回想半月以来的行军过程,前一个星期被雷火炸的够呛,受伤士卒十去七八,极大影响了军中士气。若不是早有预见发下必杀令,以动摇军心之名砍了几个多嘴的士兵,恐怕这次会战也不用打了。
后一个星期虽然没出什么事故,但正因为如此,曹cao老贼才分外疑惑,眼前浮现白天见到的老农,缓缓起身盯住了地面。
中军大帐之外,军营不远土坡,脸上涂着斜条黑纹的于禁悄悄探出了视线,这是他练兵以来的第一场特种作战。
没有多余的话音,只有简单的手势,这种经过战士们互相推敲,用时将近一年才达成的战术暗语,在任务中起了极大的隐蔽作用。
今天,就是他们立功的时刻。
一小队向左,二小队向右,亲自带队居中的于禁望着被乌云掩盖的月se,猛的竖手向前一挥。两位跃出的战士好似灵蛇般匍匐向前,借助yin影的遮挡来到了死角,眼神稍稍一碰后,从多宝囊里抽出了竹筒吹箭,噗噗she向了站岗的士兵。
针箭破空,只觉得脖颈一痛的两位曹军将士,还在疑惑是什么虫子叮咬时,全身就被蛇毒夺去了生机。
看到站岗士兵软倒,下yin手的家伙嗖嗖蹿到近前,一接一送,接替他们的位置。
乌云划过月se,重新恢复亮光的军营似乎一切都未改变。分出四位士兵处理死倒的于禁抬手正正头盔,把脸上的黑条用抹布擦了个干净,亦亦然走进大营,如同那些往来巡逻的士兵一样,绕着圈向里行进,凡是碰到的队伍,不是点头,便是微笑,像老熟人似的让人生不出怀疑,等人走了,才摸着脑袋生出疑se?
刚才过去的家伙是谁,怎么好像不太面熟,他对我笑啥来着?
“赵老四,你认不认识刚才过去的将军?”有疑惑找士兵,巡逻官扭头望向了队里的包打听。
被问到的白脸战士,舔着张笑脸回道:“头儿,没见过。不过前段时间,曹将军送给刘将军一批物资,他们可能是刘玄德的部下。咋的,您怀疑他们?要不要小的追上去问问?”
“算了,既然是友军,咱们也别生事。”摇摇脑袋继续巡逻,已经处在军营中部的巡逻官,不相信会有人摸到这里。
听着身后敌军士兵踏踏离去,慢慢前行的队伍松了口气,把住折叠弩的手也松了开来。
几次三番,队伍化零,散开的部队摸粮草的摸粮草,找军帐的找军帐,在一篷红se烟花凌空炸裂后,几分同时动了手。
暗杀,投弹,下毒,惊马,点燃的粮草火光冲天,炸翻的帐篷浓烟滚滚,受了惊吓的马匹,似决堤之水横冲直撞,把想要安抚的士兵全部撞飞了出去。
偷袭得手立即撤退,按计划跑路的特种战士们边跑边喊,时不时指着混乱的军卒大喊jian细。
“兄弟们快砍了他,那些家伙不是咱们的人。”带有浓浓兖州味道的方言,在黑灯瞎灯的夜se里比啥都管用。
天天听着兖州话指挥的士兵们压根没有起疑,拎着刀片就冲了上去。不等被诬陷的士兵反驳,照准脑瓜子便砍。
人头落地,说啥都晚,淋了血的士兵再没有分辨的心思。在你死我活的时候,谁还愿意浪费嘴皮子。
杀!杀了他们我们就安全了。
动荡的月se,染血的大营,等天亮的时候,整个联合军都散成了破烂,稍一查点,几乎损失了近半人马,趁夜逃跑的士兵仅仅找回来少许。
知道事情不妙的曹cao老贼没有耽搁,立即下令四处搜寻,务必将跑散的士兵寻回。回过头再问其他诸侯消息时,得到的情况差点没把他吓死。
刘表伤了,刘璋残了,屁股蛋、子炸掉二两肉的刘备扒在床上,起都起不来。也不晓得是老天安排,还是命运巧合,等到大家聚到一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没了话语。只是一个个摸着喝干的水晶葫芦出神,不知道是应该感谢刘大神棍的仙药,还是咒骂他的无耻袭击。
盔甲上带着明显烟火气息的温侯,yin着张老脸等了片刻,虎目含煞来回扫视,语气极为不善,“咋的,都哑吧了?早说让你们加强防备谁也不听,现在吃亏了就全装孙子,赶紧给句明话,要是再墨迹,我就带兵回徐州。”
“温侯你这是怕了?”
“怕?”两眼一转盯住曹cao,吕布砰!的拍散了桌子,“曹孟德,别人怕你,我吕布可不怕!惹火了我,当心你家老巢。”
轰!的对撞一起的目光,你来我往分毫不让,一个武勇,一个雄霸,截然不同却又旗鼓相当,趴在床上由两位义弟抬过来的大耳贼有气无力哼哼了两声,“孟德温侯暂且息怒,眼下可不是乱的时候,咱要是不想个法子,恐怕还得遭罪。”
“刘贤弟,听你的意思,他们还敢再来不成?”猛回眸,细眼眯成线,曹cao老贼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又紧。
刘备苍白着脸颊稍稍起身,无力的点了点头,“刘兴汉,妖人也,非常理所能度之,谁敢保证他不会再来?”
嘶……
“那依刘贤弟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做?”
“两条路,一是不管不顾立即退走,二是全力行军,只要打下蓬莱,一切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