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很郁闷,颜良十分郁闷,颜良郁闷的都快气死了。
沙场斗将分两种模式,一种是回合制,两马对头一冲而过,在接近时挥舞武器攻击。这里面有个并不jing确的方法判断武将等级,能在照面后出一招的是三流武将,出两招的是二流,出三招的是一流。超过一流的顶级武将不在此列,好比关羽关云长一合最多出两刀,但有人敢说关二爷不利害吗?
说完回合制再说缠斗,比起回合制的瞬间拼杀,缠斗看起来更加激烈。两武将或是马打对头,或是首尾盘旋,斗在一起直至分出生死。
现在张辽就是这么干的,不这么干也不行啊?真让颜良冲起来使出全力,不说旁的,光他那柄百八十斤的大刀就要了血命。
但是缠斗就不同了,张辽两把刀,颜良才一把,而且他那大刀还特重。尽管从先前战斗时,他丫的能单手挥刀可以看出,这玩意颜良使得很是得心应手,挥起来跟玩一样。
不过重武器终归是重武器,不可能像轻武器那般迅捷。而张辽的两把雁翎刀加起来才四十斤,单把二十挂零,那两家伙抡起来,刷刷刷的飞快。劈将过去,那是一刀胜似一刀,一刀快过一刀,把颜良劈的左招右架,一口怨气憋在胸口,气的哇呀呀不断乱叫。
这小白脸太缺德了,你要是有种你就退开距离再打,看爷爷不一刀劈死你。
颜良心里闪动的念头,张辽自然不会知晓,现在他也没功夫想那些东西。
能和顶级武将动手,对卡在一流颠峰好几年的张文远来说,绝对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温侯虽然时常和他过招,但到底缺了份生死搏杀的惨烈,招式中不可避免留有余力。但和颜良打就不同了,只要颜良反过乏来,唯有身死一途。所以张辽不得不压迫自己,逼着自己,不超越,便去死。
“给我开!风卷残云!”
用了半辈子的刀法陡然弃之不用,张文远临阵突破想起了雁门关外的天地大劫。
那是他还年少的一天,年纪不到十二。那一天的雁门关天se昏暗,二米外就见不着人影,直冲云宵的黄沙似要将天地掩埋。一股巨大的黑se龙卷风,夹杂无数碎石飞沙,摧城拨寨般袭卷而至。若不是老父见机不对,把张辽拉进地窖躲藏,恐怕小命早就完了。
躲在地窖里的张文远,耳中全是碎石破空的吡啪,仿佛无边箭雨般she个没完。等到刺耳的声音消散,爬出地窖的爷两全傻眼了。
放眼望去,哪还有原来的雁门?除了土还是土,一点原先的样子也无,连个渣都没剩。房子没了,街道不见了,就连前些ri子刚刚加固加厚的城墙都了然无踪。
这灾难般的影像打那以后就在张辽心里扎了根,今天被颜良不断翻涌的杀气一激,突然福至心灵用了出来,两把雁翎刀好似飞沙走石般再次加快,一时间,整个战场全是金属碰撞的叮鸣。
颜良这下子可被劈惨喽。
本来拿重武器和人家两把快刀拼就吃亏,哪曾想这小白脸的速度还能再次加快。
他娘的,老子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厉。
不行!再这样打下去恐怕要完,我得把他架开。
一咬牙,一发狠,张辽终就是临阵突破,虽然刀法大进,可短时间内不可能完善得了,比不上进入顶级ri久的颜良,被他寻个破绽,拼着硬挨一刀窜了出去。
这下可好,蛟龙入海,马打盘旋,肩头吞肩兽被劈掉半拉,肩膀头被削下去半斤肉的河北上将呜哇一阵怪叫,那张西瓜皮似的脸上,流露出了止不住狞笑。
“小辈,你劈完了?那可就轮到我了。接刀吧你!”
两脚一磕马腹急速冲击,混身泛起血红杀气的颜大将军怒睁双目气势如洪,就跟那大洪水似的冲了过来。
人借马力,马助人威,八十斤挂零的锯齿狼牙合扇板门刀,照准脑门,呜……的就是一下,大有将张辽一分为二的架势。
张辽这下可遭大难喽!哪还有刚才快刀劈人的威风,双刀交叉钪的一合,险些连人带马坐到地上去。
一刀无果的颜良刀交左手,右手往腿前一探,从鹿皮套里把那打将的金鞭掏了出来。反腕子,扭腰回身,呜的就是一下。
这招在古时候有个学名,人送大号虎尾剪,就跟那山中老虎甩尾巴一样!和前些章节中纪灵偷袭徐晃使得蹬里藏身踏弦望月式不同,这招虎尾剪使出来,谁看了都得夸上一句。因为这招并不是yin招,能用他,敢用他的,都得是信心百倍武力傲人的上将。
使用虎尾剪时,通常需要换手抽鞭,而且还得在两马措蹬时换,这在无形中加大了不少难度和风险。
换早了,对敌武将不是摆设,一家伙挥过来就得送命。换晚了,两马一措,人早跑了,徒做无用之功。
所以想用虎尾剪,不仅得胆大心细抓住一闪而逝的时机,还得速度够快。
颜良的速度虽然不快,但他有自己的用法,八十斤挂零的大刀全力一劈,只要把对敌武将的速度降下来,那还不任他欺负。
张辽倒霉就倒霉在这了!一刀接完,两膀子酸涩肿胀失了力气,能握住武器不松已然不易,哪还有力气再次挥刀。
正缓气的功夫,颜良的虎尾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