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州和横冲都的联手下,这一仗我们其实已经输了,只是两方兵力相差实在太过悬殊,这样的兵力差是把双刃剑,我们的后阵徒然有浩大兵力,却无法一齐压上,而护龙智虽然得到了一个最完美的奇袭时机,但也只能吃掉我们的前阵,可护龙智岂肯错过今日这等战机,所以他一定会把全城兵力压上!”
澹台麒烈一声冷笑:“这么好的机会,就算是我,也会忍不住来上一把豪赌,更何况是智这等狠起来可以连自己都牺牲的人。”
“压上全城兵力又如何?”牧野长听的心惊,但还是反驳道:“我们的后阵森然如山,幽州军真能啃得动?”
“忘了么?我们百万黑甲的老大在前阵。”澹台麒烈摇头道:“轩辕如夜和智都是真正懂得打仗的人,小心帷幄时,他们会谨慎到一兵一卒都不敢大意,可该放手一搏时,他们绝对会有视我百万黑甲无一物的轻慢。”
见两个小伙伴越听越迷茫,澹台麒烈叹气道:“好好想想,今天这一仗,为什么轩辕如夜招招出手都是直奔老大?就是因为他知道,杀了老大,就能赢了一仗,这个道理智也知道,所以他的奇袭就是只奔老大所在的前阵,如果我没有猜错,智很快就会下令幽州全城总攻,只是半城兵力,已经把我们打成这狼狈模样,如果智手中有足够的兵力,而且全部直扑老大,就算我们后阵人马一起压上,也只会被智三军夺帅的狠辣逼得陷入更大的混乱,到了那个时候,乱的不只是前阵,而是全局。稍有不慎,我们这百万人马就会如山崩地裂般溃散。”
“这么说吧,如果你面前有两把刀,一把是砍向老大的脑袋,一把是砍向你的脑袋,以我们黑甲军的忠心,会去挡哪把刀?”
“当然是拼了命也要先救主公了!”鄂岵尔先反应过来,一拍脑袋:“所以我们要在这儿堵城门,就是不让幽州军倾城出击。”
“如果主公能早点转回后阵就好了。”牧野长也一拍脑袋,“忘了,我们过来的时候,横冲都和幽州军正杀向帅纛,也不知道这会儿打的怎么样了。”
“我还是那句老话,有小秋在,我不担心。”澹台麒烈嘿嘿一笑:“要担心咱们也该担心自己,说不定啥时候咱哥仨就倒在一阵箭雨下,同生共死了,不过…”
澹台麒烈居然还是笑嘻嘻的看着两个老友:“怎么样,这会儿觉得值了吧?咱们这几千人,救下的可是连主公在内的百万袍泽!”
“值倒是挺值,就是憋屈了点。”鄂岵尔又和牧野长互看了一眼,一起叹了口长气。
“还没活够唉。”牧野长苦笑着,又问:“小澹台,难道我们真要一直耗在这里堵城门?一旦幽州城里的公主想明白了咱们是在虚张声势,开城门放骑军一冲,怎么办?不是我涨他人士气,就凭我们手中这不到两千人,难道真去攻城?”
“楼上那位公主早明白我们是在虚张声势了,她一直不肯开城门,不是怕吃不下我们,而是怕没法子一口吃下我们。”澹台麒烈反手向后一指,“耶律明凰忌惮的,是这城门离战场太近,万一跟我们开打,不怕要不了我们的命,就怕我们还没死光,突然又有其他黑甲军陆续杀到,这时候她城门已经开了,万一漏跑进去一队黑甲,那她的乐子可就大喽,嘿嘿,知道这是什么?这就是投鼠忌器!”
鄂岵尔苦笑:“想不到我们也有被比做老鼠的一天,而且听了居然还有点兴奋,可我们这点人,又被城楼上的连弩乱箭滚石砸了这许久,十足十的残兵败将,真打起来,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