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大步走进了屋子。
裴馨儿在心中腹诽了一下,这才起身跟着走进了屋里,服侍着他脱掉外衫,又亲自为他拧过毛巾洗过脸,奉上了一杯热茶,这才停下了手。
她看了看他,问道:“爷怎么这么晚了还来这儿?可曾用过膳了?要不要让厨房做些东西过来?”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他不是陪着皇帝出门打猎么?怎么这会儿却跑到自己这儿来了?
昭煜炵喝了两口茶,解了渴润了润嗓子,这才摇了摇头道:“不必,我吃过才来的。”
裴馨儿应了一声,便退到了一边,牵着灵姐儿的手来到他面前,给他请了个安。或许是因为前两天才见过的缘故,这次灵姐儿表现得好些了,不像上次那么怕生,可还是感觉得出她对自己这个父亲着实是有些害怕的。
昭煜炵眉眼一挑,便发现了灵姐儿对自己的畏惧,不由有些无奈。他早就察觉自己的女儿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为此他百思不得其解,他究竟是怎么吓到孩子了?可是百般思量也找不到灵姐儿怕他的原因,他便也束手无策,为了不让灵姐儿更加怕他,他甚至每次见她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好让她更有安全感一点。可怎么似乎有些事与愿违啊?
裴馨儿自然察觉了父女俩之间的僵硬气氛,一时也是有些无奈,只得推说到了灵姐儿睡觉的时间,让瑞娘将她牵了下去。灵姐儿走后,明显不管是昭煜炵还是裴馨儿都松了口气,昭煜炵便四下里扫了一眼,立刻眼尖地发现了堆在炕头上还未绣完的女红。
他便不由皱了皱眉头,看了裴馨儿一眼,问道:“那是你做的?”
裴馨儿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顿时误会了他的意思,便笑了笑道:“爷放心,晚上光线不好,我是不做的。”
问题不在于此吧?
他又看了她一眼。身为将军府的姨奶奶,就算是个妾室,也不用自个儿做女红的啊!
他便想起上次他来的时候,她的种种表现。
沉吟了一下,他意有所指地说道:“府里头你该得的份例……应该并没有拿到手吧?这事儿,冯氏是做得有些过了。”
裴馨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怎么会注意起这些事情?以前他可是从不过问的啊!
定了定神,她微微一笑,道:“妾身是犯了错才会被赶到这里来的,自然不敢奢望有什么份例。”
昭煜炵挑了挑眉,看着她道:“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怨?”
“怨什么?”裴馨儿不答反问。
昭煜炵眸色一深,别有深意地说:“怨冯氏,将你赶到这种地方来;怨我,对你不闻不问,没有替你主持公道。”
裴馨儿突然想笑——他这是干嘛?在忽略了她这么久后,突然良心发现了?
只可惜她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