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握着这条钻链。纪念实在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仿佛这手里握住的不是一条链子。而是一根紧缠住她喉咙的让人窒息的那只无形的手。渐渐收紧。再收紧。直到她再也不能呼吸。
几乎是立刻的。她的手就在那零点一秒的瞬间。松开了钻链。整个身子都因为跟随钻链而飘落在地上的那张卡片。隐隐颤抖……
是的。她在颤抖。不是因为钻链。而是因为那张卡片。卡片小巧精致。颜色淡淡的粉。卡片上的黑色字迹苍劲有力。每一笔仿佛都带着强势的力量。正如字迹的主人。无形中。就能将隐形的危险带给她。如空气。如影随形。无时无刻都钻进她身上的每一个毛细孔。避不开也逃不掉。
可是梁沐枫。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女人失神的眼眸怔怔的看着地面上孤零零躺在那里的卡片。瞳孔里倒映出六个字。在她看來却讽刺到极致:预祝新婚愉快。
新婚愉快。这场试心游戏还沒正式开始。可他。就已经给她判了死刑……
忽然间。她就觉得浑身无力。身体靠着门背渐渐下滑。直到坐在这酒店高级的毛绒地毯上。剩下了静静的思考。嘴角划过一片一股叫做忧伤的笑容。
安静的空间里。却在此时陡然传來一阵不合时宜的铃音。纪念才慢慢从臂弯里抬起眼睑。看着屏幕上跳跃的一串陌生数字。眉宇低蹙。
稍作迟疑后才接起來。对方是一道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女声。带着一丝试探传來。“是……纪念纪小姐吗。”
纪念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声音。“是的。你是…。”
对方似乎是微笑了下。“哦。原來我沒打错。那个。我是霍仲良的妻子。苏晓。天寒的……母亲。”
最后‘母亲’那两个字好像是被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出來。纪念也才终于想起來。心里多少有些讶异。“是您。”
苏晓在电话那端笑的温婉。“是。不好意思。有些冒昧。也许我不该私自联络纪小姐。天寒知道了应该不会高兴。但是。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和纪小姐聊一聊。不知纪小姐下午有沒有时间。能喝杯茶吗。”
纪念一时就愣在那里。苏晓应该是霍天寒名义上的继母吧。对于苏晓的突然邀约虽然纪念很意外。但是也沒有拒绝的理由。毕竟她现在是霍天寒名义上要娶的妻子。
于是。稍作犹豫后。她答应。“可以。”
地点约在上海外滩边上一处私人的领域。这里还算安静。只有掠过落地窗外可以听见黄浦江上传來的來自大自然的风声和江水流动的声音。
纪念将孩子交给这里的侍应生。楼上里间有儿童专属乐园。里面有别的孩子一起玩。她很放心。而她对面。此时此刻。坐着的正是霍天寒名义上的母亲。苏晓。
近看后。不得不说。苏晓是个极为精致的女子。虽然年过半百。但是丝毫看不出年龄。身上有着淡淡的优雅清新。她还泡的一手的好茶。來自云南极为珍贵的普洱茶。经过五泡后茶香更是浓香四溢。闻者只觉得舒心。
纪念总觉得眼前的苏晓像是从古老的大上海中走出來的女子。身穿旗袍。长发梳的一丝不苟的盘起。大家闺秀的模样。总是那样让人亲切。丝毫沒有受霍仲良精明的影响。好像周围无论什么事都不能影响到这位泡茶的中年女子。
“來。尝一尝我泡的茶如何。喝过的人都夸喜欢哦。”
出神之际。便听闻苏晓递过來一杯茶。纪念笑着接过。“谢谢。闻着是挺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