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是优秀的人才,自然会有很多重要的,富的流油的要害部门抢着要,如果表现平平,也只好去清水衙门混吃等死了。
“来晋级之后,工作选择也很重要了。”陆希想,他了阿兰蒂斯,问道:“这么问可能有点不礼貌,不过我是真心地希望你给我一些建议。请问,您现在从事的是什么工作啊?”
“其实也没什么。”阿兰蒂斯笑着回答,“就是在担任老师的首席副官。虽说有点裙带关系的嫌疑,但只要能帮到老师,我也心满意足了。”
呃,典型的任人唯亲啊!联邦政府,你真的不要紧吗?
“这么说,拉瑟尔大师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转告给老师吧。否则,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弟子亲自跑一趟。军务大臣的副官也应该是很忙的吧?”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事情有些紧急罢了,”阿兰蒂斯谦虚地微笑道,“再过两个月,联邦议会就将开始了,所有的重要法案都要在那个时候商讨通过,老师希望奥鲁赛罗大师能够准时参加。”
“哦?这也并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当然不是,”阿兰蒂斯沉默了一下,不由得露出苦笑,“可是,奥鲁赛罗大师从十年前就没有一次参加过议会了,这可是联邦建国以来的议会缺席时间的最长记录。就算再怎么讨厌政治,作为联邦终身名誉议员,他好歹也得做个样子嘛,不然岂不是搞得全国的议员都像群傻瓜?这不,今年连老师也不下去了,就把我派了过来。”
陆希回忆起自己老师的那副嘴脸,不由地同情地拍了拍阿兰蒂斯的肩膀,“我这次你得白跑一次了。你知道的,科学家这种生物一旦进入研究状态,宅起来是娜蒂亚女神显灵了都会不管不问的。而我们家那位老板,现在多少就处于这种状态……”
“啊?”阿兰蒂斯那张英俊的脸蛋不由地露出了苦相,“老师可是说如果不把奥鲁赛罗大师带回去,我也就不用回去了。”
“哎呀,真可怜,你最近一定干了什么事得罪你老师了吧?”
“恩,也许是吧。”阿兰蒂斯还真就皱着眉头思考起来,过了一会,他突然说道,“但是老师交给我的任务我绝对会完成的,大不了我就在这里跟奥鲁赛罗大师耗下去,耗到他回心转意再说。”
顿时,陆希不得不对这位坚忍不拔的“官二代”肃然起敬。
“拉瑟尔大师一定是位很了不起的人物吧。”否则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二杆子的徒弟?
“呵呵,”阿兰蒂斯脸上依然是那张灿烂的笑容,“他只是教导我:人无信则不立。再困难的事情,只要定下了目标,排除万难都必须做到。否则就是无信之辈。”
“就这么点事情,至于上升到这种高度吗?”
“老师还说过:现在,联邦最大的问题,就是官员对人民无信,人民对国家自然也就无义。既然如此,作为联邦的最高执政者之一,就必须从自己做起,否则何谈改变这个国家呢?”
听起来,这位拉瑟尔大师还是个锐意进取的改革派,陆希不由得对这位联邦的军务大臣更加同情了。
不出所料,阿兰蒂斯和奥鲁赛罗见面得到第一句话,就是这样的。
“你告诉拉瑟尔,我的研究现在正进入最紧要的关头。会议就不去参加了。”
“真是牛啊!”陆希不由得想。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听说过哪个人大代表或政协委员对国家副主席兼军委主席说:今年的两会老子不去了。”
“可是大师,几个重要的法案就要在这次会议上通过。如果没有您的声援,老师在议会上就会孤立无援的。”阿兰蒂斯急切地说。
“那也没有办法,我只是个研究者,不是政治家,也不懂政治,”奥鲁赛罗不为所动,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耸了耸肩,“况且即使加上我,拉瑟尔也不会有什么优势的。”
“您好歹每年还从议会领一百个金米拉的议员津贴呢。怎么就不是政治家了?”坐在一旁的陆希仍不住说了一句。
“我可是名誉终身议员,记住,是名誉终身的,你什么时候见过什么名誉教授,名誉市长,名誉顾问之类的,真去教过学生,管过政务,给过咨询的吗?”奥鲁赛罗仰着头,振振有词地昂着头。
对于这样厚脸皮的老头,陆希也实在无语,只得对阿兰蒂斯掬了一把同情泪。
“可是,大师,这些改革的法案不都是您和拉瑟尔大师商量的结果吗?这难道不寄托着您自己的政治理念和对国家的满腔热忱?这次会议,是通过这些法案的最佳时机了。如果错过……”
“年轻人,你太天真了。”奥鲁赛罗摆了摆手,口气非常地沉重,“政治可不是热血的游戏。先不说这些法案会在议会上受到怎样的刁难,退一万步讲,即便通过了,又怎么能保证在地方上确实地执行?又会有多少即得利益者对你的老师群起而攻?他那个大魔导师的头衔只能威慑外敌和魔物,可威慑不了那些在权利游戏中利欲熏心的蛀虫们。”
“即便如此,老师也决定和那些家伙好好地斗上一下了。他的脾气,大师您不是最清楚的吗?”
“是啊,”奥鲁赛罗微微地叹息了一下,露出了缅怀的神色,“那家伙从小就是个二杆子,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和他那么投缘的。”
没错没错,只有二杆子师傅才能教出二杆子徒弟!陆希不由得在心里补充。
“你回去转告你的老师,我现在做的,和他在朝堂上做的都是一样的。我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改变这个国家,改变这个世界。请他理解!”
“大师!”
“好了好了,”陆希赶紧说道,“老师,实在不行,您老人家大不了就跑上一趟算了。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时间,缺了这个两三个月,难道您的研究就会打水漂。况且,科研成果这种东西谁都不能确定到底有什么用,可政令法案对社会的改变,总是会立竿见影很多。”
奥鲁赛罗拿起手杖一下敲到了陆希头上:“臭小子,你哪头的,造反啊你!我是你小子自己想去玩而已。”
“哪有哪有,我不是您老人家天天宅在实验室里,劝您出去散散心吗?您,当宅男是很容易把身体搞坏的,您又这么大把年纪了……”
“臭小子,”奥鲁赛罗又是狠狠地一杖,“再多话我就对你下禁言咒了。”
不带这么强权压人的。陆希捂着头上的包,眼泪汪汪地蹲到角落画圈圈去了。
奥鲁赛罗沉吟了一下,突然说道:“你既然这么想去,那就替我跑一趟吧。”
“唉?”陆希抬起了头。
奥鲁赛罗却没有理会他,对阿兰蒂斯说:“我给拉瑟尔写一封信,就劳烦你交给他,告诫他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另外,还要麻烦你照顾一下我这个小助手了。”
“这是在下应该做的,那么,大师您……”
“我已经老了,实在不想淌这浑水,”奥鲁赛罗不由分说地拒绝了对方,然后对着陆希,一字一顿地说:“到了那里,你给我用你那双大而无神的眼睛好好:现在的联邦,到底已经变成什么样了!”
“这算是家庭作业?”陆希了奥鲁赛罗严肃而郑重地表情,不由自主地问道。
“对,这就是家庭作业!”奥鲁赛罗郑重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