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珊珊真想刮花乔语那一脸无辜的表情。
当初她怂恿乔语去阳绍市去找那个叫何薇的女人,谁料到乔语只去了一趟就叛变了,从前还说过为她对穆景的深情而感动,现在却有事没事就让她去找别的人喜欢,不要再穆景身上浪费时间。
真是画画弄傻了脑子。
开什么玩笑!她辛辛苦苦经营了那么久,现在就只差穆景自己点头,她不甘心,她凭什么放弃?她知道,那次穆景缺席订婚宴,让她成了大家的笑话。可她虽然现在是笑话,但是只要最后能嫁给穆景,这段难堪的过往只会变成佳话。哼!那些曾经嘲笑她的女人,有几个敢说自己不想嫁给穆景的?不过是嫉妒她的勇气罢了。
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况且,何薇再好,现在也跟穆景不相干。听说陈家那个未来的当家人护何薇护得厉害,穆景以后又不是穆家的主事人,他就算再喜欢何薇也争不过陈治。
于珊珊这般在心里反复劝说自己,这才平静下来,温柔地笑着说:“阿语,我的心意是不会变的,你别劝我了。”
乔语说:“姗姗姐,我不想你越陷越深,以后伤心。”
于珊珊低头不说话。
乔语叹一口气,“算了,我有些渴了,去拿杯果汁,你要不要?”
于珊珊摇头。
过了一会,乔语要上卫生间,把画夹交给暂时交给于珊珊,并说:“姗姗姐,里面的画我还没有最终画好,你不能偷看哦!”
若是平日里参加其他宴会,乔语肯定要将她用惯的佣人带来的,不过这种级别的宴会,除了个别几个人,他们没有资格带人进来。玉香山的景色很美,乔语觉得说不定会突然来了灵感,于是还是没有放下画夹。
于珊珊点头,“好,我不看。”她确实没打算看。她平日里虽然恭维乔语画技高超,可她对画画一点兴趣也没有,哪里稀罕。
于珊珊抱着画夹,找了个地方坐下,随手把画夹放在身侧,她一向觉得这东西又笨又重,可不想一直拿着。
坐定之后,她在场中搜寻一番,没见到穆景的身影,便又将目光放在入口处。她想着,如果等会儿穆景来了,她一定会是第一个跟他打招呼的人。
要说于珊珊这人,个人条件也是不差的,今日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裙,越发显得她温柔恬静。
她这样子落在别人眼中,便引起了兴趣。
虽然每年都有大大小小的宴会,但是每年一度的建党日国宴,对每个小辈来说,都意义重大。
因为只有建党日国宴,是在玉香山举行的。而每一个想要从政的人,都不可避免地对玉香山怀有特殊情结。
当然,世家和*们也并非各个都有宏图大志,就比如说钟允。
钟允除了喜欢享乐,对别的政治经济毫无兴趣。
平日里跟着一起玩的都是跟他一样的纨绔,他感觉不到什么差距,可一到这种精英汇聚的时刻,那种沦为衬托的感觉不是一般的糟心。他就不明白了,生在他们这样的家庭,要什么有什么,而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享乐都还不够,非要累死累活地奋斗,何必呢?真是傻透了。
感叹着世人皆醉我独醒的钟允,一手插在西装口袋里,一手摇着红酒杯,眯着眼搜寻云鬓香衣的美人儿。
好在京都这些顶层家庭里的女人都长得养眼,要不真是乐趣全无。
直到他的眼睛搜寻到独自坐着的一个水蓝色礼服的身影时,便亮了亮。不能惹的几个女人他都记得,这个女人不在那串名单上。正巧钟允最近就喜欢这种温柔似水的类型,便举着酒杯过去搭讪了。
“于小姐,你喜欢画画?”钟允未经过于珊珊同意,自顾打开了画夹。
于珊珊自己是不会乱动乔语的画夹,因为怕惹得乔语生气的,但是这会儿看到乔语素来宝贝的画夹被人动了,她心里一阵畅快,慢了半拍,才制止道:“钟先生,这不是我的画夹,乔语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
可这会儿钟允已经把画夹打开了。
于珊珊等了一会儿,不见钟允回话,看他盯着画夹似乎呆了,只想着,难道他也能被乔语的画打动,看得呆了?还真是好笑,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这会儿也开始懂得欣赏艺术了?
于珊珊眼睛一转落在画夹上,登时,她也呆住了。
那张新闻上的照片,何薇也确实很美,但因为是匆忙拍下的,所以那张照片到底让何薇的美丽失了颜色。
可乔语的画上,比起初稿又加以修改,何薇的美丽,仿佛透过纸张,跃然而出,活色生香,让人只能长着嘴呆了表情,心灵被狠狠地震撼冲击,脑子里眼里心里只映着这幅画上的人,她的美丽,在这一刻霸道得占据了人所有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