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彦馨咧嘴一笑,笑容比头顶上的阳光都灿烂。
她被篆儿一把抱起回去换了衣衫,才迫不及待的去了荣寿堂,果然祖父和父亲都在那里。
裴彦馨眨巴着眼睛一副快告诉我的表情,祖父和父亲淡笑的看着她,祖父指了指前面的软榻道:“坐下说吧,看你馒头的汗。”
很快裴彦馨便知道事情虽然与她猜测的又不小的出入,但结局殊途同归。
毕竟,夏睿帝就是再有魄力野心也不敢同满朝的文官过不去啊!
让他有些郁闷的是他看重的目标竟然没有上钩。
而对裴家来说此次虽说有惊无险,却也不是一点其他的收获也没有,起码像清远侯这个心里藏了些陈年旧事的老人说来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不过他只是眼睛一黯闪过什么,却没有多说。
而裴东柏与裴彦馨父女只顾着高兴了,没有注意到清远侯的异常。
所以这件本来看似与裴家没有任何关系,却莫名其妙的被牵扯进去的突发事件也这么突然结束了。
裴家算得上又恢复了平静。
裴彦馨仍会个十天半月就被接进宫一趟,陪伴脾气有些焦躁的大姐。
她偶尔也会碰上来看的大姐夏睿帝。
说来夏睿帝与父亲年纪差不多,但是以前夏睿帝常年征战,受了不少伤,后来大夏刚建国不久还没有稳固,正是百废待兴之际,夏德帝突然离开,夏睿帝只能一边摸索着怎么样当皇帝,一边巩固大夏的江山,常年得不到休息,身上的伤更是没有好好调养,便烙下不少病根。
所以夏睿帝的年纪看起来比父亲大了五岁不止。
裴彦馨每次看到夏睿帝那副威严中尽量温和的神情总是低头做害羞状。
家破人亡的仇人就在眼前,裴彦馨可没有那么大的心胸说忘记便忘记那一切。
她只能隐藏,在有能力不再受她威胁之时隐藏起这份可能害了裴家全家的仇恨。
贤妃虽然对裴彦馨的态度有些疑惑却不敢多问,她怕再揭起埋在她心底的伤疤,所以她对圣人的解释便是福姐儿年纪小,您太威严了,吓到她了。
夏睿帝便无奈笑笑,陪着贤妃说了几句话便去了许贵人的阙喜宫。
许贵人是夏睿帝的新欢,是薛后病重前夏睿帝新封的贵人,听说很受宠。
最近,夏睿帝除了去陪贤妃娘娘说说话,便是留宿阙喜宫。
不过,宫里人都听说贤妃娘娘与阙喜宫的许贵人不合,好似当年有什么过节。
值得一提时,裴彦馨最近进宫,也见过几乎宠冠后宫的许贵人。
便是她当年莫名其妙恨着裴家,后来多次行迹诡异的许若然。
当年,裴彦馨曾经怀疑在石霜寺透露给娘亲大姐那香囊的便是此人,这个让人讨厌的女人。
裴彦馨对于许若然的态度一直没有变过,一开始她那掩藏不住的恨意让裴彦馨警惕,后来她虽掩了真正的情绪,但是看着她那双似笑非笑的妖媚眸子,立马被定为敌人。
后来这些年,裴彦馨一直找人似有若无的盯着她。
从许若然拒绝了所有章庆侯府为她相看的亲事,到后来被章庆侯府那对双胞胎算计错过了圣人的采选,再到这三年里,她一边‘养伤’一边找各种机会出入贵人圈接近王公贵族的郎君们,却都无一例外的拒绝了登门提亲之人,无论是正妻还是妾侍。
这些年,裴彦馨看得很明白,许若然是削尖了脑袋往宫里钻。
虽然不知道她原因,却不阻碍裴家众人对她的警惕。
直到二十岁的许若然认识了太子,裴彦馨就越来越难探听道她的近况。
太子把她藏得很严实。
裴彦馨几乎以为许若然终于把目标放到了太子身上,不在盯着夏睿帝了。
这也让裴彦馨松了口气。
毕竟,许若然转移了视线,她家大姐就轻松了很多,毕竟许若然的段数比大姐高太多了。
起码人家那阴人的心思是一个接一个,但是她家大姐看都看不明白。
说不定,他们家就被许若然耍过。
可是,裴彦馨还没有高兴多久,太子妃回门那天,她才得到消息,许若然竟然不知何时爬上了夏睿帝的床,成了夏睿帝后宫的一员。
裴彦馨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顿时浑身寒毛直竖,满心的戒备又担忧。
她始终有些不能释怀的是前世贤妃的头一抬未能成型便落了。
前世那时她年纪太小根本就就记不清楚这些,不知道原因,可是她怕今生许若然会成为这个原因。
她除了每个几日便进宫一趟,更是嘱咐崔嬷嬷小心。
好在许若然现在还没在进宫站稳脚印,来不及找贤妃的麻烦。
裴彦馨再考虑要不要找勿念帮忙,她一想到前世时夏睿帝对他的残忍无情,她又不忍心给他比添麻烦。。
他的日子想必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