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团长和副官两人一夜没睡好,第二天早上两人都戴着一副黑眼圈。不过等雷团长和副官吃过早饭带领队伍上路的时候却全团上下,从团长到士兵各个都带着黑眼圈,神色中还带着一些惶恐不安。
原来,副官在昨天傍晚将团长的命令下达给各营的时候,为了让各营提高警惕,副官特意向几个营长说了这一路行来的蹊跷之处,要求各营严防不干净的。各营营长接到命令后也各自心慌不已,又将消息传达各连,又由连传达到排,再到班,结果就是全团昨晚都没睡好。
弄明白情况后,雷团长也没顾得上训斥副官,就带领着全团2000多号无精打采的士兵越过小沂河朝西北方向的蒙阴县城赶去。雷团长现在急于找到一个有人烟的村子,找到活人问个清楚,这一路行来到底是原因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可越过小沂河之后见到的两、三个村子,其情况和来路上那些村子并无二致,同样是没有半个人影,同样是毫无收获。雷团长带着2000多号人越走,头皮越是发麻,山路上除了2000多人和150多匹骡马行走发出的声音外,就是山间被惊飞的几只小鸟发出的叫声。加上天上有些阴云,众人一边行走一边心里打鼓,整个队伍里充溢着一种惶恐不安的异样气氛。
正在雷团长和全团上下惶恐不安的时候,不觉间,队伍已经沿着小沂河行走到一处沟谷之中。就在全团神经紧张的时候,整个队伍前面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地惨叫。
“情况?”雷团长急了,厉声朝手下问道。
“这,还是派人到前面看看吧。”副官有些胆战心惊的说道。
一会儿的功夫,情况弄清楚了,原来前面队伍在行进间突然地面向下塌陷,出现了一条5米多宽,横向截断山谷的深沟,阻住了整个队伍的去路。
雷团长和副官走到前面一看,更是心里发毛。原来在前面的路面两尺之下的土层里出现了一些陈旧腐朽的木版,其中还有一些新旧不一的棺材板子。同时,向前面还没有走过的路上看去,竟然布满了枯枝败叶,没有任何行人和牲畜行走过的痕迹。
“这塌了?”雷团长问道。
“团座,们排着队走过的时候,这路就突然塌了。那些掉到下面的也都没了动静,估计是情况不会好。”走在前面的那个连长惶恐的说道。
“团座,我们莫不是真的见鬼了?”一个营长哆嗦着嘴唇问道。
“别他娘的胡说,这光天化日之下,哪来的鬼?”雷团长一边给心里打气一边呵斥道。
“可是,团座,今天没有太阳,是阴天啊。”另一个营长有些艰难的咽口唾液,用手朝天指画着说道。
雷团长抬头看看阴云密布的天空,只觉得头皮要炸开。
要说,张宗昌手下的这些兵痞们打砸烧杀,还有那掳掠的坏事可绝对没少干,平时对百姓那可称得上穷凶极恶,可在张宗昌的队伍里,对风水、鬼神这些虚无缥缈的也都从上到下都存在着超乎寻常的敬畏心理。这从张宗昌在北京想着烧毁孙氏遗体,以破坏南方军风水之事上就可见一斑。
雷团长和这几个营长、连长,哪个身上都背负着几条人命,也都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几人见到眼前这露出来的断裂腐朽的木板、半旧棺材板和路面情况,这一切明显不是10天半月之内有人故意所为,那还会是力量所为?
几个营长和雷团长相互看看,都对方眼中流露出来的恐惧。
“团座,要不我们先撤回青驼?”副官小声的提议道。
“也好。先搜集一些木板搭成桥,也好让弟兄们继续前进。”雷团长给找到了理由。
队伍后队变前队,朝来路返回。可没走多远,就从前面又传来一阵惨叫。
雷团长和副官急忙赶到前面,原本架在小沂河上的桥竟然也断裂了。
“这桥断的?”雷团长喝问道,却没发觉的声音已经有些异样。
“团座,就是一个连的们列队从桥上走过,桥就突然塌了。”原本的后卫营,现在的前卫营营长惶恐之中无奈地说道。
小沂河是蒙山北面沂河的一条支流,河流在别处本来并不深,可在这个山谷中却因两边地势陡峭,使得这一河段的河水明显比别处深了不少,河水流速也快了许多。不说在10月底这个河水已经很凉的季节能不能渡河,就是人能,可那些骡马从陡坡上爬下来?那些迫击炮、重机枪还有10天的粮食给养和武器弹药过河?想修桥、修路,可这附近别说人影,就是鬼影都见不到一个,又没有材料和工具,拿修?
雷团长从做土匪算起,也打了10多年的仗,可从没遇到这种情况,他觉得简直要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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