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与萧问筠一些正欣赏着平安和萧南逸之间的对战,此时便有婢女匆匆走到萧问筠的身后,低声道:“小姐,宫里面来了人,要见您。”萧问筠心道宫里面来的人不还在饭厅吃着么,怎么宫里面又来人了?她见那婢女脸有异色,便向萧南逸道:“爹爹,四殿下独自一人在饭厅久了,难免会生了疑心,您还是快些过去陪陪他吧。”萧南逸这才瞪了平安一眼,交待他好好儿的在外院呆着,不要再在自己面前晃了,平安很恭敬地应了声“是”一晃又不见了踪影,萧南逸略放下心来,这才由侍婢们拥着往饭厅而去。
见左右无人了,萧问筠这才仔细地询问那侍婢:“是什么人?”那侍婢门叫妖儿,一向只忠心萧问筠的,是前院的管事大丫环,听了萧问筠的问话,她低声道:“大小姐,这人在傍晚时分来的府里,是从后院子的后门进来的,那道门大小姐吩咐过,如来人对不上切口,是不能给她开的。”萧问筠一听这话,脸色一沉,心想那道门并不是萧府内院的门户,而是自己买了相邻的民居改制而成的相通门户,一般人绝不会知道那一处地方,为了方便联络,她只向宫里面的一个人提过,难不成那人出了宫了?
她隐隐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忙随着双儿往后院去。
穿廊过户,来到了后院之处的东厢房,推开门进去,只见暗暗的灯光之下,那人浑身上下都被暗灰色的大氅裹着,缩在角落里索索发抖,一见萧问筠进门,便蹒跚向前,朝萧问筠跪了下去:“大小姐,您可一定要救我。”她头上的大氅的帽子被揭了下来,屋内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使得萧问筠看得极为清楚,她脸上纵横交错满是青紫的伤痕,凌乱的秀发披在她的面颊之上,有些发丝湿透了,便贴在了她的脖颈之间,使她整个人如困境之中的小兽。
萧问筠心底一颤,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素巧眼泪夺框而出:“他们知道了,知道子奴婢没按照他们的吩咐办事,他们要处置奴婢,奴婢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萧问筠急忙扶住她,想将她从地上拉起,却发现她的一条腿站立有异,忙道:“你的腿怎么了?”
素巧哽咽道:“被她使人打断了。,…
“什么?”萧问筠愕然“她竟下得去如此毒手?”
素巧拉着萧问筠的衣襟:“如今只有您能救我了,她发现了您赏赐给我的那些首饰,追问奴婢,要奴婢说出赏的人来,奴婢知道,如果说了出来,奴婢就不能活命了,因而奴婢咬紧了牙关都不说……”萧问筠松了一口毛:“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素巧道:“她使人处置我,但我是长秋宫的人,她有些缚手缚脚的,想找个合适的方法才能了无痕迹,所以,她把我关押了起来,奴婢这才有机会逃了出去,幸而奴婢在御厨房有熟人,托了他帮忙,藏进御厨房运垃圾出宫的木桶里,这才能逃了出来。
萧问筠此时这发觉她身上带着隐隐的菜叶子的酸腐之味,衣襟上更是污秽处处,心底已然相信了她的话,愧疚心起,心知她处于如此境地,全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便叹道:“你放心,既来到了萧府,便好好儿的安心歇养,我会命人将你身上脸上的伤治好的。”素巧的眼泪流过了纵横交错的伤痕处,连连伏地磕头:“奴婢多谢大小姐……”
萧问筠叹道:“你做得很好如果你真被她要胁,说出了我来,怕是到了如今,你早已魂飞魄散了。”素巧垂下了眼,隔了良久才重抬起头来:“这层道理,奴婢早已想得明白了,景德宫那两位心狠手辣,奴婢在他们身边呆得久了,早就明白了他们的心性,象奴婢这样被他们利用完了,但弃之不用的棋子,生死不明的,不知有多少,所以奴婢知道,只有在萧家才能寻得一条活路。”萧问筠见她身形索索,显然是怕得紧了,便道:“你放s,你如今既逃了出来,来到了萧府,我定能保你平安。”
素巧此时才松了一口气,瘫倒在了地板之上,萧问筠忙唤了冷卉进门,扶她在矮榻上躺了下来。
冷卉见一扶着她,她额头便冒出冷汗来,身体微微颤抖,忙轻手轻脚地拉起她的裙子,一拉了起来,便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她那条腿小
腿之处有白骨刺破肌肤露了出来那伤处显然是她自己胡乱包扎过来,却包得不够严实,那截白骨混着血肉极之刺眼地现在了灯光之下,整条腿更是血肉模糊,裙裾上血迹斑斑。
再看素巧,她一放松下来,便精神有些不清醒了,斜倚在矮榻上昏昏然,冷卉忙取了床被子过来,给她盖上,转头对萧问筠道:“小姐,要立即请人给她治伤才好……”萧问筠点了点头:“你悄悄地出去,找以前给萧府看病的信得过的大夫来,依我看,素巧知道他们太多的东西,如今既逃了出来,景德宫的人必坐卧不安,一定会派人四周围的寻找,杀人灭口的!”
冷卉重重地点了点头,依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