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小姐,您不记得了,那香巧勾结外人将您劫持,幸而有平安将您救了回来,现如今咱们在老爷的别宛呢,老爷这几日,可头发都白了,奴婢从来没见过老爷那幅样子,发疯似的寻找......”
“爹爹呢?”
“刚刚才走呢,上朝去了,听闻到捕什么人,皇上这几日催得紧,他一再叮嘱奴婢好好儿的照顾小姐。”
萧问筠松了一口气,心想爹爹还能上朝,说明他还算正常,可那平安……她迟疑地道:“冷卉,平安呢?”忆及梦中发生的一切,她吞吞吐吐,“平安是怎么救了我回来的?”
冷卉望了她一眼,道:“小姐,这件事,除了奴婢,府里没有人知道,您失踪的那几日,奴婢也尊了老爷的吩咐,向外宣称您身染重病,如今您回来了,就把那几日的事全忘了吧,奴婢也吩咐了平安,不得向外人提及萧问筠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前世发生的一切,已让她明白,行差踏错一步,便会踏进万丈深渊,世人的流言斐语是一把杀人的利刃,前世,李景誉不就是利用这一点使得自己背上污名,成了贵族间的笑柄,而爹爹也因为这样,心绪失常,一连做错了好几件事,最终被皇上猜疑,而引来灭门大祸?
这一世,所有的一切与前世有些相同,却又不同,她渐渐地省悟,改变这一切的人,除了自己还有平安。
一想起平安,她便想起了当晚发生的,那温柔的抚摸,灼热的呼吸,象是一场暖昧的春梦。
“小姐,您怎么了,有些发烧么?”冷卉担心地道。
萧问筠忙避开了她探向她额头的手:“没有,你不是要替我梳洗么,还不快点将东西拿了过来?”
冷卉迷惑地望了她一想,心想小姐这是怎么了?平安也有些奇怪,送小姐回来之后,视线都不敢接触小姐,他原本是小姐的侍卫,以前经常看着他在前院晃来晃去的,如今却躲得远远的。
而小姐,也不问平安在哪儿了,以前可是经常挂在嘴边的。
她心底存疑,却不再相问,只是拿了梳洗用具过来,开始替萧问筠梳洗。
才刚梳洗完,便听院门前有人嘈杂:“老爷,您回来了?”
两人同时一愕,心想不是说萧南逸才去上朝么,怎么就回来了?
正想着,便听得房门前萧南逸焦灼的声音:“筠儿,咱们得离开这里了,你可洗漱好了?”
萧问筠忙道:“好了,爹爹,发生了什么事?”
萧南逸从屏风处转了进来,先上下打量了萧问筠一眼,见她神色正常,没有半丝儿被劫持后的忧虑,先松了一口气,挥手叫冷卉退下了,这才道:“筠儿,这几日的事,你能忘的,就忘了吧,爹爹虽然封侯拜相,但到底出身草莽,没有那些名门世家的讲究,无论发生了什么,你永远都是爹爹的乖女儿,爹爹会帮你找一个好婆家,以后有谁胆敢看不起你,看爹爹不找他们算帐。”
就着屋里的灯光,萧问筠看得清楚,萧南逸鬓角的头发都白了,又见他神情急迫,不由鼻子发酸,心想在前世,没有任何人能动得了他分豪,李景誉几次三番地邀请他加入他的阵营,都没能让他就范,正因为如此,李景誉才在她的身上寻找破绽,终于利用她来使得闻名天下的恶犬将军溃不成军。
只有她,才是他唯一的破绽。
今世,她再也不会让这破绽再暴露于他人的面前。
萧问筠想到此,语气不由有些哽咽:“爹爹,这些日子,让您担心了。
萧南逸叹了一口气:“筠儿,为父最怕的,就是你被这世间的礼仪教化害了,在为父的眼里……”
萧问筠含泪道:“爹爹,女儿并没有发生什么,您放心。”
萧南逸见这次的事件对萧问筠真没有什么影响,这才松了一口气,想起来这里的目地,急道:“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才行,隔不了多久,这里要被官兵封了。”
“出了什么事?”
“这家别宛,是处于莽山脚下的,前几日,为父派了人四周围的寻找你,恰巧遇上了平安,这小子失踪了几日,为父以为他去干什么了,原来是去找你了,他用轿子把你送了来,刚好遇上了我们,我们这才就近在东城附近的莽山住下,你昏迷不醒,为父问平安发生了什么事,那小子东拉西扯的,一会儿说小小姐被人劫持,昏在客栈里了,一会儿说他把那两人赶跑了,问他具体是哪两个人,他眨了半天眼说那两人有两只眼睛,一个嘴巴,气得为父差点拿鞭子抽他!为父见你没醒,只得就近在这别宛先休息一下,也好散出消息,说你在别宛清养,以免日后有人胡话嚼舌根子……哪知道村子里这几日有好几户同时病倒了,为父派了郎中去查看,却发现那是疫症,今儿早上为父才出村口,就有属下来报……”
萧问筠心道,为什么又是疫症?她不由想起皇宫素巧的惨死,也是因为疫症?
她正在思索,便听萧南逸一叠声地吩咐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便道:“爹爹,不用着急,莽山村离别宛有几里的路程,中间被大片的树林隔开,村民们往日也不会往这边行走的,他们那里虽发生了疫症,也不会传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