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他刚刚又在干什么?
担心她?担心得几乎心脏都停止?
还有浓浓的罪恶感?
皇甫夜,你疯了!她是罪有应得!敢跟他叫板,那样对待他母妃的遗物,就应该是这个下场!
她没被他当场杀死,已经算是他仁慈了!
薄唇烦躁的紧抿成一道锋利的直线,皇甫夜阴鸷的捏紧双手,冷冷的站起来就要拂袖而去。
但是没走两步,长腿就僵硬的停住,一双拳头攥得紧了又紧,一棱一棱的铁青泛白指节,显示着他的愤怒的纠结。
一张苍白失色得仿佛死去一样的灰败痛楚脸蛋,与雪白颈子上的鲜明指印,如不散的冤魂一样,死死的在皇甫夜的脑海中生了根。
情绪一而再,再而三被影响,进而脱离自己的掌控的憋屈感,令皇甫夜觉得自己都快要发狂了。
他憎恶这种失控的感觉。
该死的云洛然,明明是他给她下了蛊,怎么现在反而感觉是他被她下了蛊?
胸腔内愈发的焦躁不安,令皇甫夜眸中的黑戾火焰一阵摇曳不定,冰冷晦暗。
绷紧下颌,冷冷的目光仿佛要噬人一样回到床前,俯身拈起被她如同丢弃毫无价值的东西一样的剔透碧绿冷玉。
指甲连同冷玉一起深深的掐进掌心内,泛起一阵赤红的灼潮,皇甫夜闭上双眸,压抑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良久,绝世眸子再一次睁开的时候,眸色乌沉如墨,不辨喜怒,平静得犹如湖水冰冻三尺,只有底下,深藏着无数流动的锋芒剑光。冷冷淡淡的睇着洛然。
那个淡淡睥睨着,声色不动间就已经掌控一切先机,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影响他心神的,仿佛天塌下来都漠不关心无动于衷的皇甫夜又回来了。
“云洛然,没有下一次了。”
轻轻的冰冷嗓音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警告,皇甫夜眼眸淡冷如雪,不带任何情绪地俯下身体,揽起她——当柔若无骨一般的娇柔身体纳入臂弯的刹那,皇甫夜的心蓦然就是一阵莫名的悸动。
微微冷凝紧绷的俊美轮廓刹那之间就柔和了下来——偏偏本人毫无所觉。
就连揽入怀里的动作,都不知不觉轻柔了些。
右手掌心轻轻的抵在她的背后,他在掌心催动内力,缓缓的将温和的内力送进体内——
半盏茶的时间,洛然苍白的脸蛋与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突然就泛起诱人的淡淡粉红,然后越来越红,如同天边的红霞一般,本来细若游丝般的呼吸,也渐渐的平稳正常了起来。
暖……好温暖……